崩了颗铆钉。
\"大人明鉴!\"张将军\"扑通\"跪下,锁子甲砸在地上,\"是赵参将...赵参将说这些兵油子不肯运粮,末将也是没办法!\"他突然扯住林风的裤脚,指甲几乎要抠进布纹,\"松涛城的粮草早没了!
上个月北戎劫了三批粮车,末将拿什么喂兵?
赵参将说王相爷有安排,让末将先...先稳住局面——\"
\"稳住局面就是杀自己人?\"苏婉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手里攥着卷城防图,图角被捏得发皱,\"林帅你看,西墙的拒马桩全是朽木,护城河填了半河碎石,北戎的骑兵冲过来,连个绊马索都没有!\"
林风站起身,指节捏得发白。
他摸出腰间的残玉,母亲的话突然清晰——\"风过处,必有新绿\",可此刻他掌心的残玉冰得刺骨。
城楼下传来喧哗,是柳如烟带着两个亲兵拖来个粮册箱子,箱盖掀开时,霉味混着鼠尿味冲出来,册页上的字迹东倒西歪,最后一页写着\"粮储三千石\",底下却压着张碎纸片,是北戎狼头商队的货单:\"粟米两千石,换战马百匹\"。
\"张将军。\"林风转身时,玄甲在夕阳下泛着冷光,\"你可知,本帅在来的路上,遇到三个逃兵?
他们说,守南墙的弟兄三天没吃饭,啃树皮啃得满嘴血。\"他抽出腰间长剑,剑尖挑起张将军的玉牌,\"王相爷的玉,倒是养得你白白胖胖。\"
玉牌\"当啷\"落地,张将军瘫坐在地,锁子甲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响。
远处传来号角声,是北戎的狼啸号。
林风走到垛口,望着北方翻涌的尘烟,突然听见脚边有细碎的响动——是苏婉儿蹲在护城河旁,用玄铁枪戳了戳碎石堆,枪尖挑起块带血的兽骨。
\"林帅。\"她抬头时,护目镜上沾着草屑,\"这河底的碎石,像是特意铺的。\"
林风眯起眼,北风卷起他的披风。
他望着苏婉儿枪尖上的兽骨,又看向柳如烟手里的粮册,突然听见城楼下传来士兵的惊呼:\"狼旗!
北戎的狼旗!\"
暮色里,北戎的黑狼旗像片乌云压过来,最前头的狼主金帐在夕阳下闪着冷光。
林风摸了摸残玉,转身对苏婉儿说:\"去查护城河的走向。\"又看向柳如烟,\"联系京里,调三千石军粮,走密道。\"最后盯着瘫在地上的张将军,\"把他押进地牢,让他把赵参将的事,全吐出来。\"
苏婉儿应了声,拍掉护目镜上的草屑,转身时玄铁枪在碎石堆上划出火星。
她望着护城河延伸向云岭的方向,突然皱眉——那片缓坡的弧度,像极了当年在雁门关见过的\"伏狼谷\"。
\"林帅。\"她开口,又顿住,手指无意识地摩挲枪杆,\"这地形...\"
林风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云岭的轮廓在暮色中渐显。
北戎的号角声更近了,他摸出腰间的剑,剑鞘上的纹路硌得掌心发疼。
\"先加固西墙。\"他说,声音里裹着北风的锐响,\"其他的,等打完这仗再说。\"
城墙上的残阳把众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像一柄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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