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柄上,乌鞘剑在鞘中发出轻鸣。
柳如烟已将《破邪录》护在身后,苏婉儿的软剑却微微下垂——这女子身上没有杀气,连呼吸都轻得像要融进风里。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林风问,目光扫过她鞋尖沾的泥——是北郊的红土。
云裳指了指石匣里的《破邪录》:\"王雄怕阵破,派了三拨人守着这本手抄本。
我杀了最后一拨,他们身上的腰牌,和您今早斩的刺客一样。\"她从怀中摸出块染血的木牌,正是相府暗卫的标记,\"我来,是要告诉你们:破阵需要七盏镇魂灯,灯油是活人的心头血。
但...\"她的声音突然发涩,\"三天后的月圆夜,是阵眼最弱的时候,也是邪灵最凶的时候。
若不能在子时前点完七盏灯......\"
\"会怎样?\"柳如烟攥紧了《破邪录》。
云裳抬头看向祭坛飞檐,那里不知何时又落了只乌鸦。\"邪灵会附在第一个见到月光的活物身上。\"她的目光转向林风,\"而这宫里,第一个见到月光的活物......\"
养心殿的方向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楚瑶的声音混在其中,带着少见的急切:\"大人!
《大衍典》里记着,破阵还需要......\"
林风打断她的话,目光却始终锁在云裳脸上。
他能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子,要么是救命的钥匙,要么是更毒的陷阱。
但王雄的刀已架在脖子上,他没有选择。
\"苏婉儿,带云裳去偏殿换身干净衣裳。\"他转身走向楚瑶,靴底碾碎了一片槐树落叶,\"如烟,把《破邪录》里的步骤抄三份。\"
云裳跟着苏婉儿离开时,回头看了眼祭坛地下——那里又传来一声闷响,像是什么东西在挣断锁链。
她摸了摸腕间的疤痕,轻声道:\"希望你们来得及。\"
月光爬上宫墙时,偏殿里飘出新煮的药香。
林风展开楚瑶刚抄来的典籍,发现最后一页用朱砂笔圈着\"镇魂灯需以处子血为引\"。
他抬头看向正在核对《破邪录》的柳如烟,又看向站在门口的苏婉儿——后者正替云裳系着新换的裙带,两人的影子在地上交叠,像两株在风中摇晃的草。
\"还差两盏灯的位置。\"柳如烟的笔尖停在地图上,\"北郊乱葬岗是主坛,另外六处......\"
\"我知道。\"云裳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她已换了身素色宫装,腕间的疤痕被袖笼遮住,眼神却比之前更亮,\"每处生门,都是王雄当年贬官的必经之路。\"
林风的手指在地图上划过,停在\"青牛渡\"三个字上——那是他当年被贬去边陲时,渡黄河的地方。
\"准备镇魂灯的材料。\"他将地图卷进袖中,\"子时前,我要见到所有灯油和灯芯。\"
窗外的乌鸦突然振翅飞走,留下一声绵长的啼叫。
云裳望着它消失的方向,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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