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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烟立刻会意,将日记拍在案上:\"三日后月圆,北戎至。
你家主子是想让邪灵附在皇帝身上?\"
俘虏瞳孔骤缩,额角渗出冷汗。
林风屈指叩了叩案几,声音像淬了冰:\"王雄在天牢吞毒前,最后一句话是'九泉之下,看你们如何收场'。
你猜,他说的'你们',包括你吗?\"
这句话像重锤砸在俘虏心口。
他突然剧烈挣扎,喉间发出含混的呜咽。
苏婉儿反手用剑柄抵住他后颈,咔嚓一声卸了他的下巴。
鲜血顺着嘴角淌进衣领,俘虏终于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主坛...在...北郊乱葬岗...\"
林风的手指蜷进掌心。
他想起楚瑶昨夜说的北戎使者密会,想起祭坛暗室里婴儿襁褓的碎布——王雄的手,竟已从朝堂伸到了民间最阴戾的地方。
\"去御书房。\"楚瑶突然攥住他的衣袖,珠钗在烛火下晃出细碎的光,\"《大衍典》里记过前朝血祭,我见过类似的'引灵阵'。\"她的指尖凉得惊人,\"大人,我去查典籍,两个时辰就能回来。\"
林风望着她发间晃动的东珠——那是太后去年赏的,此刻却因她急促的呼吸而轻颤。
他伸手按住她手背:\"带两个暗卫,若有异动......\"
\"我知道。\"楚瑶截断他的话,眼底闪过与往日不同的锐利,\"王雄要的是陛下龙气,我若出事,他们反而少了个传信的。\"她抽回手,裙角扫过案上的茶盏,溅出几点冷茶,\"等我。\"
养心殿的宫灯在她身后一盏盏熄灭时,林风已带着苏婉儿、柳如烟重返祭坛。
晨雾退尽后的祭坛像被剥去伪装的巨兽,青砖墙缝里的暗红血痕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紫。
\"暗室最深处。\"柳如烟蹲在昨日发现日记的角落,指甲抠进墙缝,\"这里的砖纹比别处松。\"苏婉儿的软剑轻轻一挑,整面砖墙便轰然倒向一侧——霉味混着腐土气息扑面而来,露出半人高的石匣。
石匣上的锁扣是北戎特有的狼头纹。
柳如烟摸出随身的细铁丝,三两下便挑开了锁。
匣中整整齐齐码着几本绢帛,最上面那本的封皮已经发黑,却端端正正写着\"破邪录\"三个字。
\"是手抄本。\"柳如烟翻到中间页,突然倒抽一口冷气,\"这里记着,血祭阵需以七处生门为引,每处生门要埋活人的......\"
\"嘘。\"苏婉儿的软剑突然出鞘,剑尖指向祭坛后方的槐树。
阴影里走出个穿月白旧裙的女子。
她发间没有珠钗,只插着根木簪,面容苍白得近乎透明,却有双极亮的眼睛——像深潭里淬了星火。
\"林大人。\"她的声音像风吹过老琴的弦,\"我是云裳,五年前在漠北见过王雄主持血祭。\"她抬手时,腕间露出道狰狞的疤痕,\"他们割了我的腕,要我做活祭,是阵破时的余波救了我。\"
林风的手按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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