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更诡异的是,每当王腾说出\"林帅已死\"时,背景里总有极轻的鼓点错拍。
柳如烟指尖划过镜影:\"这是静心丸压制心律的破绽。
林帅早让楚公主调了药丸,你们以为压得住心跳,却压不住地脉共鸣的鼓点。\"她抬头看向帐外,\"七营的弟兄们,抬头看看天!\"
校场上空,镜影被星砂放大成十丈光幕。
将士们的惊呼像浪潮般涌来,王腾的亲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有三个偷偷卸了甲。
王腾吼着要砍人,李山的剑却先一步架在他脖子上:\"现在知道怕了?
前日你说'林帅是寒门,镇不住咱们',可你看看——\"他指了指光幕,\"北戎给你的金叶子,够买多少寒士的命?\"
\"还有这个。\"
沙哑的女声从帐外传来。
楚瑶被两个宫女扶着,苍白的手攥着一卷染血的绢帛。
她腕上的割伤还在渗血,蜜蜡灯的光映得她眼尾泛红:\"七十二户将士家属,在宫中排了北斗灯阵。
他们说,要让前线的儿郎知道——\"她展开血书卷,上面密密麻麻的血字在月光下发亮,\"这不是命令,是他们自己选的路。\"她看向林风,声音轻得像叹息,\"您说过,真正的军令,是人心。\"
王腾突然笑了,笑得喘不上气:\"人心?
等北戎的二十万大军压过来,你们这些乌合之众......\"
\"住口!\"
苏婉儿的声音像惊雷劈开夜色。
她提着九星痕立在校场中央,剑锋插地的瞬间,三千将士的脚步同时跺响,节奏震得校场的沙粒直跳。
那个前日还在动摇的老将跌跌撞撞冲过来,老泪砸在甲胄上:\"我忘了您的名字,可我记得这鼓!
那年您背我下战场,说'老哥哥,等打完这仗,我请您吃焦糖糕'......\"他突然跪下来,对着林风的方向重重叩首,\"末将张怀义,愿为执衡战至最后一息!\"
王腾的手摸向腰间的瓷瓶,却在掏出来的瞬间僵住——那不是毒药,是颗裹着蜜蜡的糖丸。
楚瑶的声音轻轻飘过来:\"静心丸早换了,您以为能瞒过宫里头的老医正?\"她看向林风,眼尾的泪痣在灯影里忽闪,\"您说过,要留一线生机给想回头的人。\"
林风没说话。
他转身走向帐外,月光照得他衣袂翻飞。
远处黑渊窟的方向,地脉的甜香突然浓烈起来。
他摸出最后半块焦糖糕,在掌心慢慢揉碎,碎渣随着甜香飘向空中。
然后他抬手,在虚空中敲了三下。
第一下,八百灶台同时腾起火焰;第二下,火焰连成金线;第三下,金线凝成一面十丈高的巨鼓虚影,悬在联盟上空。
鼓声震得人耳膜发疼,却又说不出的亲切——那是《守衡谣》的每一个节拍,是青峪关的风雪夜,是伤病营里的药香,是每一个老卒心里没说出口的\"跟他走,准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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