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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面腾起白雾,竟映出林风的影子。
他还是那身青衫,眉眼却淡得像要化在雾里:\"当火不再需要火把,执衡者,就该熄了。\"
楚瑶的眼泪砸在铜镜上,溅开细小的血花。
她扯下腰间的丝帕,蘸着血把符文拓下来,边拓边抽噎:\"不是谁都能烧...但烧的人,得自己点火。\"天刚擦亮,十二匹快马就冲出了宫门,每匹马上都揣着新制的\"愿燃令\"。
东营的乱草窠里,敌国死士的刀尖正抵着新兵阿福的后颈。
他们扛着黑沉沉的\"寂律棺\",本想等火种附体时封进去,可阿福的胸口刚泛起光,棺盖刚掀开条缝——
\"嗤\"地一声,棺里的寒气倒灌出来。
阿福疼得蜷成虾米,可那股寒意在他心口转了两圈,竟\"轰\"地烧起来。
死士们慌了神,正要撤,不远处传来清越的刀鞘叩地声。
联盟武痴盘着腿坐在土坡上,刀鞘一下下敲着地面,节奏像春雨打在青石板:\"咚、咚、咚——\"
阿福身上的光突然暴涨。
方圆十丈内,刀枪剑戟全震得嗡嗡响,连死士们腰间的短刀都挣脱刀鞘,悬在半空发颤。
金红火星像蜂群般涌来,\"唰\"地钻进武痴的眉心。
他仰头大笑,震得乱草簌簌往下落:\"原来不是我们追火,是火在找同类!\"
苏婉儿站在鼓楼顶,望着四面八方腾起的火光。
她摸出腰间的九星痕,那是林风用剑鞘刻的,此刻正贴着掌心发烫。
她一咬牙,划破掌心,血珠\"啪\"地滴在战鼓上——血没燃,鼓却自己响了,\"咚、咚、咚\",正是林风最后敲的节奏。
她闭上眼。
识海里那道甜香的轨迹,不知何时已经淡了。
像片被风吹走的蒲公英,先扫过王铁牛的笑,扫过柳如烟的星盘,最后融进地脉深处。
\"报——八百灶台,自发燃了!\"
哨兵的喊声响彻营区。
苏婉儿睁眼,见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灶火连成了片,像条金红的河,在晨雾里淌着。
她忽然想起林风说过的话:\"火这东西,最会自己找路。\"
风卷着焦香扑来。
她伸手接住粒火星,那光在掌心里跳了跳,竟顺着她的血脉往心口钻——这次,没有残意引导,没有战鼓催发,就是单纯的,想烧。
黎明前的天色最暗。
火律营的演兵场上,老兵们正给新兵们发刀。
有人突然喊:\"看!
张铁柱和李二牛的胸口!\"
两道金红光晕撞在一起,像两团要烧到一处的火,却\"砰\"地炸出刺目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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