拈起案头半块焦糖糕,糖霜落进茶盏,\"只要反噬的是敌人,就够了。\"
最后半块糕被他送入口中。
苏婉儿看着他喉结滚动,突然发现他眼角有极淡的青黑——这是他第三次在她面前露出疲态。
上一次是破王雄密道时,再上一次是平西戎叛乱夜审三十个降将。
每次都是大事将成时,他就像块被榨干的布,可转过天又能站在高台上,声音亮得像战鼓。
\"甜的。\"他舔了舔唇角,声音轻得像叹息,\"可惜......以后可能吃不到了。\"
苏婉儿的手在袖中收紧。
她想起昨夜巡营,听见两个小兵蹲在灶房分糖饼,说\"统帅要是能多吃两块甜的,说不定就不会总皱着眉\"。
她又想起今早替他整理案牍时,在最下层发现个油纸包——里面是七块压得扁扁的焦糖糕,油纸角还写着\"留与阿风\",字迹是她熟悉的,林风亡母的手书。
观星台的铜铃在申时被风吹响。
柳如烟的指尖顿在星盘上,青铜刻度映着她骤缩的瞳孔——那条\"空白指令线\"竟开始旋转,像滴进清水的墨,缓缓搅出个微型漩涡。
\"不可能......\"她抓起案头算筹,星轨图在烛火下被翻得哗哗响。
三天前天鉴之刑后,她明明用前朝密法封了这条诡线,怎么会......
算筹突然\"啪\"地断成两截。
柳如烟盯着星盘上的波纹,后颈泛起凉意——这旋转的频率,和三年前敌国启动\"断识阵\"时的震荡一模一样。
那时她藏在敌国使馆,亲眼见他们用活人血祭,把三十个修士的神识绞进星轨,只为和千里外的主帅通一句话。
\"不是封印结束了......\"她按住发疼的太阳穴,\"是有人在试着重启它。\"
观星台下的士兵喊她用晚膳时,她还盯着星盘。
风卷着沙粒打在脸上,她突然想起今早路过帅帐,看见林风给赵崇山递焦糖糕时,袖中滑出半张纸角——是张药方,字迹潦草,写着\"若经络震颤不止,需以血为引\"。
月上中天时,楚瑶的绣绷\"当啷\"落地。
七枚玉佩戴着断了的丝线砸在青砖上,最大的那枚裂了道细纹。
她跪在地上,咬破指尖去续红线,血珠滴在丝线上,晕开的刹那,眼前闪过碎片般的梦境:
星轨尽头是片虚无,林风立在其中,身影像要融进水汽里。
他手中攥着块焦糖糕,糖霜簌簌往下落,可无论他怎么攥,糕都在一点点透明。
他望着她的方向笑,嘴型像是\"别担心\",可没有声音,只有星轨撕裂的尖啸。
\"阿风!\"楚瑶扑过去,却撞碎了梦境。
她惊醒时,冷汗浸透了中衣,七玉佩在胸口发烫。
窗外更鼓敲过三更,她摸着裂了的玉,突然想起上个月林风来宫中,说要给她带幽州的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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