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外的雾散得彻底,阳光透过石缝在洞壁上割出金亮的线。
林风捏着青铜牌的指节泛白,牌面的血纹在阳光下泛着暗褐,像凝固的锈。
他转头看向苏婉儿:\"西三帐的暗门应该在敌营马厩后的枯井里,你守外围,有动静立刻示警。\"
苏婉儿的雁翎刀在掌心转了个花,刀身映出她扬起的眉:\"放心,就算来十个护法,我也能砍翻五个。\"话音未落人已掠出洞口,青衫下摆带起一阵风,吹得洞底的灰烬打着旋儿往上飘。
柳如烟从袖中抖出半片银叶,轻轻按在青铜牌背面的阵图上。
银叶遇血纹腾起一缕青烟,她抬眼时眼尾的胭脂都淡了:\"血祭过的阵眼,得用活物开。\"说着指尖一挑,发间的珍珠簪子\"叮\"地落在地上——那是她养的灵鼠阿团,正叼着半块桂花糖缩成毛球。
\"委屈你了。\"柳如烟蹲下身,灵鼠立刻顺着她的手腕爬上肩头,红宝石似的眼睛盯着青铜牌。
林风摸出怀里的《乾坤诀》抄本,暖热的触感隔着衣襟熨着心口,像母亲临终前塞给他的最后半块烤红薯。
敌营西三帐比想象中好找。
马厩后的枯井飘着腐草味,林风扯断井边的野藤,露出嵌在井壁的青铜锁。
灵鼠\"吱\"地叫了声,爪子搭在锁眼上——那锁竟自己\"咔嗒\"弹开,露出向下的石阶。
霉味混着铁锈味扑面而来。
林风摸出火折子,橙黄的光映出满墙的血色符文。
那些纹路不是画上去的,是直接刻进石壁,再用鲜血填的,有的地方血还没干,顺着石缝往下淌,在地上积成暗红的小水洼。
中央的石台上躺着二十多具尸体。
最前面那具的右手还保持着抓挠的姿势,指甲缝里全是血,脸上的肌肉扭曲成诡异的弧度,仿佛临终前承受着千刀万剐的疼。
林风蹲下身,指尖刚碰到尸体的手腕,便见青紫色的血管突然鼓起来,像有活物在皮肤下窜动。
\"这不是练功走火。\"他声音发沉,指腹抹过尸体后颈的伤口——那是个月牙形的疤痕,和前日柳如烟截获的密信里\"活祭需破命门\"的描述分毫不差,\"他们是拿人当肥料,喂《逆天诀》。\"
洞外突然传来刀鸣。
林风猛地抬头,《乾坤诀》的内力顺着经脉窜到指尖。
柳如烟已经抄起袖中飞针,灵鼠\"嗖\"地窜上她肩头:\"是苏姑娘的雁翎刀!\"
石阶上传来重物相撞的闷响,混着女子的冷笑:\"就这?\"苏婉儿的声音带着点喘,\"你这黑蛇真气倒是有趣,像条癞皮狗似的往人经脉里钻。\"
林风刚要冲出去,柳如烟突然拽住他的衣角。
她的指尖在发抖,指向密室角落的檀木箱子——箱盖半开,露出半卷染血的绢帛。
\"林公子。\"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这是......实验日志。\"
绢帛展开的瞬间,林风的瞳孔骤缩。
最上面一页画着人体经脉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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