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未及破晓,苍梧山的雾还浸着夜露,林风已带着众人立在山脚下。
老者的青铜拐棍敲着青石板,每一步都叩得山雀惊飞:\"当年锁龙阵的阵眼在第三道山梁,如今灵气散了,连守山的野猿都往北边跑——\"他忽然停住,拐棍尖点向云遮雾绕的山巅,\"到了。\"
山壁上的裂痕像被巨斧劈开,露出半人高的石洞。
洞门两侧的铭文在晨雾里泛着青灰,\"擅入者,魂灭道消\"八个字深深刻进石里,笔锋如淬毒的剑。
林风抬手摸过那些刻痕,指腹被石屑硌得发疼——石面新蹭的划痕还带着土腥气,显然有人刚用利器刮过。
\"他们已经进去了。\"他的声音混着山风灌进众人耳里。
苏婉儿的雁翎刀\"唰\"地出鞘半寸,刀光映得她眉峰更冷:\"我先探路。\"柳如烟却比她更快,指尖弹出三枚细若牛毛的飞针,飞针触到洞门的刹那突然震颤,尾端的红绒线\"啪\"地绷直。
\"血引阵。\"她垂眸盯着飞针,眼尾的胭脂被山雾洇开些,\"需得特定血脉的人献祭。\"说着从袖中抽出一卷泛黄的人皮图册,正是前日审敌俘时拓下的肩颈印记。
飞针尾端的红绒线突然缠成麻花,与图册上蜿蜒的纹路严丝合缝——那是归墟教血脉的秘纹,代代单传。
\"敌国护法。\"林风喉结动了动,想起半月前边境送来的战报:三百守军一夜之间真气尽失,尸体上都有这样的纹路。
原来不是屠杀,是献祭。
老者的白须被风掀起,突然用拐棍在地上画了个圈:\"当年锁龙阵的解法......\"话音未落,洞门深处传来石块滚落的闷响。
\"走。\"林风按住玄铁剑的剑柄,剑穗上的青铜铃在雾里晃出细碎的响。
苏婉儿抢在最前,雁翎刀挑开洞顶垂落的蛛丝;柳如烟贴着石壁移动,每走三步便弹一枚飞针,飞针撞在看不见的气墙上,溅起星点蓝光——那是阵眼的位置。
老者突然顿住,拐棍重重敲在左侧石壁:\"这里!\"
石屑簌簌落下,露出巴掌大的凹痕。
老者摸出鞋底的碎布,上面歪歪扭扭画着符咒,对着凹痕按了三按。
洞门深处传来机关转动的轰鸣,霉味混着焦糊味扑出来——是焚烧过的纸灰。
焚经台立在洞府最深处,石台上的余烬还泛着暗红,未烧尽的竹简碎片散在四周。
林风弯腰拾起一片,炭黑的竹片上,\"逆天九转\"四个小字被火烤得卷边,却仍能辨出笔锋里的狠戾。
他的指尖在\"九\"字上顿住——《乾坤诀》不过五重,这《逆天诀》竟有九重?
\"来得太迟了。\"阴恻恻的声音从阴影里渗出来。
敌国护法披着黑氅走出,面上的银质面具裂了道缝,露出底下青灰的皮肤。
他的手按在腰间的青铜环上,每根指节都凸得像老树根:\"前三重我们已练到小成,林风,你的《乾坤诀》......\"
\"不过是邪功。\"林风打断他,玄铁剑离鞘三寸,剑气割得洞顶的水珠劈啪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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