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认作儿子故意说混账话,也不能说自己挂念儿子了,便道:“二十七天了,你娘亲想你了,什么时候回去,爹好捎个讯。”
苟不理瞅瞅郝宝宝,道:“我答应郝宝宝了,当牛做马——那是不算数滴,老子要是君子,天下没小人了,对不对,郝宝宝?不过嘛,三十个回合不败,五十个回合不被捉住,还是有希望滴!那时我便走了,你哭鼻子去吧!”郝宝宝反唇相讥:“谁哭鼻子还不一定!你那臭粑希希的功夫,只怕一辈子也出不去,不服练练!”苟不理道:“服了就不练了吗?你想虐我就直说,我心肠好,有求必应,让我往东我不撵鸡,让我打狗我不往西。”也不装怂,抽剑跟郝宝宝走向开阔地。
众人相随、旁观。
郝宝宝刀法精妙,不拘一格,灵活多变。苟不理力气稍占上风,但与剑法的结合尚不娴熟。叮叮当当一阵响,没二十下,郝宝宝的刀就抵住了苟不理的脖子。
苟史运大慰,小儿没少下苦功,现在这身手,超级大剑师不远了!大弟子技痒,连连赞叹,邀请郝宝宝切磋切磋,郝宝宝不尿他,嘻嘻道:“你想以大欺小,替他出气对不对?偏不跟你练!”大弟子碰一鼻子灰,脸没地儿搁,师伯打圆场:“宝宝累了,让她歇歇吧!她从小爱打趣,别往心里去——要不,我陪你师父比划比划?”
苟史运足感盛情,拔出重剑,战在一处。那师伯的身手,与子乌县守备伯仲之间,也是护法大剑客。只见刀剑来来往往,罕有相撞之声,点到为止,已知余意。那师伯不露痕迹,着意承让,显得不相上下,精彩纷呈。半个时辰结束,双方互相抱拳行礼。大弟子还想再开口,鬼手回来了,只得作罢。
郝老头将师徒两人请到大厅,待之以礼,开始比较冷淡,待大弟子说罢招牌拆除之事,变得热情起来,盛情挽留,设宴招待。盘桓到第五天,苟不理没有回去的打算,便听之任之了,第六天,苟史运经虚有州到松潘府,再经子乌县城到巴掌镇,回到剑南门,已经后半夜了。
此刻,夫人与镖师情到浓处,两个火球熊熊燃烧到一起,销魂失魄,物我两忘,世界似乎不存在了……或许,苟史运早来半天,哪怕早半个时辰,这段风流韵事便不会发生。寂寞、醉酒、燥热、渴望、侥幸……所有的因子,似乎注定了,暖昧的秋夜里,上演了春夜的激情。
苟史运的重剑,毫不留情地拍向条案——好心救人,落得个引狼入室!盛怒之下,他要将其辗成齑粉,化成灰烬!
万恶淫为首,百善孝当头!周公制礼以来,历朝历代,官绅士民,莫不奉为金科玉律。《大德律疏》规定,夤夜入室奸淫良家妇女者,杖一百,斩监侯;斗杀恶徒者,免其罪。和奸者,杖四十,徒三年;本夫斗杀者,依和奸减一等议处。所谓减一等,不过脊杖二十、徒一年,形同虚设罢了。脊杖时,衙役不肯用力,往往蜻蜓点水一带而过,跟挠痒痒差不多;至于徒一年,附近挖河修路均可,更有一些父母官,道貌岸然德化为上,只遣本夫衙门、库房、驿站帮工,与其说是惩罚,反倒风光了。
于情于理于法,苟史运均可除之而后快!
镖师魂飞魄散,本能地歪身一躲,躲过致命一击,重剑仍擦着了后背,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夫人心胆俱裂,刹那间套上外袍,从条案滚落,跪于地下。镖师裹上被子,也翻身滚落,双膝着地。苟史运的重剑,横在了镖师的脖颈上,一手拽起夫人的头发,低喝道:“畜生!你两个还有何说?”
夫人低声涰泣,一个字也不肯露。
镖师心知,这场大祸无可逃避。可叹自己,初为童仁堂袭杀,被人救活,还得再次被杀,难道自己的命,注定丧在这子乌县剑南门?突然迷信起来,自己名乃子建,子乌剑南莫非子无建男?三国名士,与卧龙诸葛亮齐名的庞统,号凤雏,不是殒命于落凤坡么?既然生死由命,富贵在天,莫强求吧!且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强求何用?自己一死,若能挽救夫人,平息事端,也是值得的,既便和盘托出,苦苦哀求,活命与否也只占五成,夫人可就遭殃了!想夫人待自已恩深情重,将她卖了,岂是人子所为?若苟史运不信,愈发自取其辱,害了夫人,里子面子都丢了。
想到这里,镖师痛下决心,磕了两个头,低声道:“一为谢恩,二为赔罪!在下亏了行止,污了夫人清誉,罪无可恕,唯有以命相抵!”说完,抓住剑刃一抹喉管,气绝身亡。
夫人见镖师死了,不禁骇然,抱住苟史运大腿,哭泣道;“老爷,把奴家也杀了吧!奴家闺门不严,失了贞操,不如死了......”无尽的燥热,汹涌的春意,忘我的醉迷,早消失得干干净净,无可辩解,不如不辩。
苟史运呆楞楞的。暴怒之下,宰了也就宰了,一击无果,镖师也不反抗,也不哀求,直接自刎了,令他不禁震憾。没有二次击杀,已经犹豫了,毕竟花费心血救活的,卸条胳膊卸条腿,罪罚相当算了,或慈悲为怀,将两人一并逐出,眼不见心不烦,也未尝不可——镖师既死,他抓夫人头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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