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道:“总管!汉贼已开始攻城,不能再等了!若郓城有失,我军在这城北就是孤军,高曦下一步必来攻营。请总管下令,立即发兵,末将愿率部为先锋,必为总管破贼,出出这几日被袭扰的恶气!”
徐师利却在一旁摇头,说道:“阿弟三思。咱们来援郓城前,万未料到高曦部这般能战,非是王薄、綦公顺两部可比,——李开弼、李去惑谁个不是悍将?结果被高曦连败。并且昨夜刚得任城急报,王、綦二部已将兵至任城。而下来看,郓城定然守不住了,我等纵援,亦难挽败局,徒损兵力。不如及早撤还任城,也许尚可周旋。”
“撤?”张猛瞪大了眼,怒道,“昨夜大郎就说撤,但若郓城失陷,就是撤回了任城,只凭我军,任城就能守住了?撤回去也是等死!固然昨夜任城急报,可昨日咱不也接到了管城急檄?贾润甫、程知节等现正围攻雍丘,李善道已无别的援兵,可给高曦调拨;魏公亦已将从洛口仓拔营北上,用不了多久,即能抵至荥阳!只要魏公的大军一到荥阳,高曦就只能撤围,也就是只需再守上郓城数日即可。难道我两部万余兵马,还顶不住高曦这鸟厮几日猛攻?”
徐师顺面色挣扎。
却这徐师利所言,是现实的危险,但张猛的话,点出了唯一的希望所在。
李密大军的动向确实是关键变数。
他站在帐门口,眺向南边的郓城方向,最终咬牙令道:“传令,留一千人守营寨,其余人马,随俺援郓城!三郎,你引步骑千人先行。切记,遇敌不可浪战,谨慎前进!俺引大队随后。”
张猛斗志激昂,大声应诺。
命令下达,营中乱了一通,不多时,三千余步骑出营。
张猛率千人为前锋先行,徐师顺引两千余主力在后,前后两部,相距一二里。
出了营,沿着唯一一条穿越沼泽、泥淖区域、较为宽阔的道路,小心翼翼地向南洗行进。
……
却张猛率部前行未及三里,一队汉军轻骑便从侧翼枯草丛中窜出,勒马在数十步外,远远射了几箭,未等张部结阵迎战,便唿哨着退走。这两日被汉骑夜以继日的袭扰,张猛早憋了一肚子火,气得骂个不休,有意追击,却记起徐师顺的军令,只能强忍。
这般行了数里,接连遇到了三四次汉骑骚扰,每次都是射几箭就跑。
张猛部走走停停,士气一点点地跌落。
有的士兵举盾的手开始发抖,有的骑兵紧紧攥着缰绳,四下望看,眼神里满是不安。
张猛正焦躁间,碰上数骑自南面疾驰而来。初时以为又是汉骑,他将欲下令射箭击之,亏得这数骑急声大叫,才知了是徐圆朗再次派来的求援使者。乃放这几骑近前。这几骑皆衣甲染血,面带惊惶,与张猛言说:“汉军已在城西、城南清出数条通道,攻城在即。”
揪住一人,张猛问他:“来的路上可见伏兵?”
这人说道:“若有伏兵,我等岂能到此?只在出北城门后,被些汉贼游骑追击,折了几个弟兄。”张猛又问他:“城北仍是无有汉军?”这人答道:“仍是没有,只有些许探马监侦。”
就放走了这几骑,去后军报信。
此地离郓城县城已不甚远,鼓声、杀声遥遥可闻,张猛心下焦急,催促进军。
行不两里,前至一开阔地带,两侧缓坡。虽然已闻适才再度求援的数骑说,来的路上他们未见伏兵,张猛倒仍牢记徐师顺的军令,未有大意,即令部队且先止下,遣了斥候数骑往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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