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不能速决,反会使其有隙加固城防,提振士气,於我不利。”
他顿了顿,抬眼看向面露忧色的马周,接着说道,“至於马长史所虑,守卒近万,我军万余,攻坚不易,此虑固在情理之中。然我军乃整备而来,甲械精良,士气正锐;彼之守卒,则多是近日从各县仓促招聚,诚如郑将军言,号令不齐,守备未周。此消彼长,正可击之!”
马周眉头微蹙,仍觉风险不小,说道:“诚如大将军所言,如果城中不降,招降反是给了城中加强城防的机会,可毕竟守卒近万,我军只万余,攻若不能下,如何是好?”
李靖抚须笑道:“宾王勿忧。吾已有计。”
随即,将其谋划细细道出。
诸将、吏凝神静听。
闻罢此计,诸将彼此相顾,乍闻之下,似乎可行,然到底能不能成,却少不了颇有疑虑。
不过,直接进攻合乎了郑智果的心意,他大喜赞成。
一个主将,一个副将,意见统一,则李靖此策便就定下了。
诸将不再有异议,纵有存疑者,亦按下疑虑,齐齐拱手领命。
於是三军休整、饱食过后,傍晚时分,三座浮桥搭起,即全军渡水。
渡水之际,骑先步后,辎重居尾,军容严谨,步履铿锵。李靖立马桥头,目视士卒有序而过。河水拍打桥板的哗哗声与脚步、马蹄声交织,在暮色四合中汇成无形的肃杀洪流。
抵达南岸,大军开至济阴城的南、东两面,择地筑营。——济阴县城西边紧邻济水,可供筑营、攻城的方位只有其余三面,城北较远,同时亦是围三阙一,故不做筑营,只以游骑巡哨。
天色已暗,工兵、辎重兵、民夫为主,紧急赶工,夯土伐木,修筑营垒。
远远望去,步骑混杂,人影杂乱,一派立足未稳的忙乱景象。
……
济阴南城头。
孟海公裹着厚厚的裘袍,与孟啖鬼、成子路、蒋善合等,凭垛远眺。
汉军筑营的地方在十余里外;离城三四里处,有两个守军的营寨,这时都是紧闭营门。
遥观汉军热火朝天的筑营场景,成子路面带忧色,低声说道:“大王请看,汉军阵列严整,渡水筑营,法度森然,非乌合之众可比。观其营盘虽未成,然气势已足,实乃劲敌。”
孟啖鬼本就对成子路此前劝降耿耿於怀,闻听此言,重重哼了声,斜睨他一眼,转而指着城下远处,对孟海公说道:“阿哥莫听他长他人志气!甚么法度森然,气势已足?阿哥你且观之,汉军当真骄狂,筑营之地,离我城外两营不过十里上下远近,而却连像样的警戒游骑都不多派,竟敢如此托大,分明不将我军放在眼中,何来森然之说?李靖果然庸才,不谙军略!”
带着点惋惜,说道,“只是可惜,可惜!没想到李靖这般不济。不然,就该在济水边设下伏兵,先冲杀他一阵,灭灭他的锐气。白白错过了大好时机!”
他搓着虬髯,望着汉军不怎么设防的筑营状况,又望望黯淡下来的天色,眼前一亮,一拍垛口,说道,“夜色将至,汉军今日必筑营不能成。阿哥,俺有一计,足保大破汉贼!”
……
“大将军,孟海公召集诸县兵力,济水都不守了,全军龟缩济阴县城,明显是畏惧我军。他真的敢今夜出袭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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