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笔落到桶里。奚午蔓满身黑色。

地板上的水墨还未干透，到处是脏兮兮的鞋印。

奚午蔓站到窗边，看低空厚重的云。

昨天的晴天属于昨天，今天是阴天，晚上会下雪。

这晚的雪很美，国王权杖区的夜景很美。国王权杖桥上，情侣手牵手，情侣紧紧相拥，情侣深吻。很美。

俱乐部也很美，到处是绿与棕的调子，到处是热带雨林的气息。没有、也不会有危险，人们喝酒、聊天。

看别人下棋别有一番乐趣，今晚的奚午蔓，喜欢看别人下棋。同苏慎渊一起。

苏慎渊站在她身旁，看着棋盘，同她说的却是与棋局无关的话。

“你的脸怎么了？”他问。

“怎么了？”奚午蔓反问。

“有点肿。”

“很肿吗？”

“不是很肿，只是看上去很痛。”

“现在不怎么痛了。”

“想玩一玩吗？”他突然问。

“什么？”奚午蔓偏头，对上他的视线。

下棋。

不做旁观者。他与她拥有了一间单独的棋室，没有旁观者。侍者为他们送来茶与点心，轻轻带门离开。

静。

茶水静静散热。

“城东画廊的春节画展，你有准备展画吗？”苏慎渊的话音，也静静的。

奚午蔓不忍打破这静，只摇摇头。

“是乡村主题。如果你愿意提供一组油画，去橙乡写生，我们会为你安排好车辆和住宿。”他说。

“您可以直接说，我得去橙乡写生。”她听着自己的声音，也感觉静静的。

“我们不确定你是否有别的安排。”

“我应该什么时候去？”奚午蔓抬眼看苏慎渊，原先的静在一瞬被打破。

不知道被什么打破的。

也许是心跳，也许是落子，也许是红茶的热气。

她听清风与雪轻敲窗户，窗外，情侣在欢呼。

奇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