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的君震虎笑得灿烂,背后是飘扬的红旗。
君墨轻轻抚过照片,泪水滴在玻璃上:“爷爷这一生,都献给国家了。”
孩子们似乎还不完全懂“走了”是什么意思,只是看着大人们悲伤的样子,一个个依偎在南汐身边。嫣嫣小声问:“妈妈,曾爷爷是不是去天上了?就像故事里说的,变成星星看着我们?”
南汐点头,擦了擦眼泪:“是呀,曾爷爷会变成最亮的那颗星星,看着我们,看着他守护的这片土地。”
傍晚时分,夕阳透过葡萄藤洒下金光,青葡萄在风中轻轻摇晃。
仿佛还能听见君震虎笑着拍手的声音,听见他说“慢点跑”。
只是这一次,回应他的,是满院的寂静与无尽的思念。
君震虎将军的离去,像一颗巨星陨落,却在人间留下了永恒的光芒。
他用一生践行了“保家卫国”的誓言,而这份精神,终将像院中的葡萄藤一样,在岁月里深深扎根,代代相传。
君老爷子的葬礼,没有铺张的排场,却处处透着肃穆与厚重。
灵堂设在老宅的正厅,没有华丽的装饰,只在正中悬挂着他身着军装的遗像——照片里的他目光炯炯,嘴角带着一丝刚毅的笑意,仿佛仍在注视着他守护了一辈子的家国。
遗像两侧,是白底黑字的挽联,笔力遒劲:“戎马一生护山河无恙,丹心一片照日月同辉”,那是老战友亲笔题写的,墨迹里带着未干的泪痕。
前来吊唁的人络绎不绝,却没有喧嚣。
最先到的是几位杵着拐杖的老兵,他们穿着洗得发白的旧军装,胸前挂着同样斑驳的军功章,走到灵前时,颤抖着抬手敬礼,礼毕后老泪纵横,哽咽着喊一声“老首长,我们来送您了”。
他们大多是老爷子当年带过的兵,有的少了一条胳膊,有的腿里还留着弹片,却执意要亲自来鞠三个躬——在他们心里,这位老将军不仅是长官,更是当年在枪林弹雨中把他们从死人堆里拽出来的亲人。
军区的领导来了,穿着笔挺的军装,神情凝重地在灵前驻足默哀,向家属致以最郑重的慰问。
他们带来了覆盖着党旗的骨灰盒,绸缎的边角绣着细密的五角星,那是国家给予功勋军人的最高礼遇。
街坊邻里也来了,不少是看着老爷子晚年在院里侍弄花草、逗弄孩子长大的。
他们手里捧着自家种的白菊,轻声安慰着家属,说着“老爷子这辈子值了。”
这些细碎的话语,像温水一样,慢慢抚平着悲伤的褶皱。
孩子们被大人护在身后,不懂死亡的沉重,却被灵堂的气氛感染得安静下来。
嫣嫣捧着一朵小白花,轻轻放在灵前,小声说:“曾爷爷,葡萄快熟了,您还没尝呢。”
葬礼的仪式很简单,没有哀乐,播放的是老爷子生前最爱的《军歌》。
旋律响起时,不少老兵跟着哼唱,声音从沙哑到洪亮,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并肩作战的岁月。
那天,天很蓝,送葬的队伍里,老兵们自发排起整齐的队伍,抬着君老爷子的遗体缓缓走向灵车,步伐虽缓,却透着军人的庄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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