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唠两句,再出发。
走了半小时,抵达一处停车场。
众人停好车,带上各自物品,改为步行。
行过一小段大路,中途拐入上山岔道。
走了十来分钟,一座低调又不失大气的坟墓赫然出现。
说是一座其实不太恰当,四周用水泥铺设固化,抹上白色的砂浆,中间是两座并列的石板坟包,
每座坟包前各立有一块碑,黑底金字,写着墓主人的来历与姓名。
爷爷走到坟前,手掌合拢,弯腰拜了两下。
“爸,妈,我带孩子来看你们了。”
在场无一人出声,都静静的看着,包括两位小朋友,被陆悠牵着的陆静姝,躺陆淳背上的陆延薪。
短暂的寂静后,爷爷给众人分配任务。
陆悠干的依旧是老本行,左手一个铁桶,右手一袋纸钱,走到坟包旁。
先抽两张出来,揉成团,点着,丢桶里当引子,剩下的分批往里扔。
金色火焰升起,热浪直扑面门,融化了冻结记忆的坚冰。
此时此刻,陆悠真切体会到,给认识的人扫墓和给不认识的人扫墓,完全两种截然不同的感受。
每烧一沓纸钱,火焰里就会浮现一段逝者在世时的画面。
陆悠自认与太爷爷关系一般,但回忆还是如山涧的泉水,源源不断的涌出。
从勉强能生活自理,到需要专人二十四小时伺候,从家庭中心,到逐渐边缘化,从鲜活的生命,到一个无声无息的汉白玉坛。
火焰焚烧的,不仅是祭祀的纸钱,还有后人的思念。
打一开始,唐婉就跟在陆悠旁边。
察觉到陆悠情绪不对,她识趣的闭上嘴,默默的帮忙烧纸钱。
烧到一半时,沈余音凑了过来,从陆悠手里夺走一沓亿元大钞。
“你俩平时不是有很多话说的吗,今个咋这么安静?吵架了?”
陆悠撒下一把纸钱,砸得火焰左右摇曳,“不说话等于吵架,那你和我爸岂不是要离婚了?”
“那能一样吗?我俩多少年夫妻,你俩才几年?”
眼见引线快烧到火药桶了,唐婉连忙出手掐灭。
“话说,阿姨,你有见过太奶奶吗?”
“别说我。”沈余音轻抬下巴,点向在忙活的陆见言,“他爸都没见过,走得特别早。”
关于太奶奶的事,陆悠还是首次听闻,心生好奇。
“生病走的?”
“你爷爷提过一次,说是他六兄弟,短短几年就只剩一个,打击太大。”
两人一时无言。
对于一位母亲,世间最大的痛,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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