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犹豫,“您真要……开城?”
刘光世没回头。来的是副将张魁,跟了他十五年的老部下,刀光剑影里一起滚过来的。
“张魁,”他慢悠悠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疲惫,“你跟着我这些年,实打实能吃饱饭的日子,屈指可数吧?”
张魁一愣,挠了挠头:“这……末将没细算过,但确实……”
“咱们在西北时,军粮被克扣三成;守汴京那会儿,克扣五成;到了江南,方腊说什么‘官兵一体’,结果呢?咱们的粮饷还是比汪公老佛的嫡系少两成。”刘光世的声音很平静,却透着股寒心,“当兵的连饭都吃不饱,拿什么打仗?拿什么守土?”
张魁没吭声,只是攥紧了手里的刀柄。
“这些年,我看着大宋一点点烂透,又看着方腊一步步变成另一个赵佶。”刘光世转过身,眼神沉沉地看着他,“我不想再看着了,江南的百姓,也早看够了。”
“可开城……那就是叛……”
“是弃暗投明。”刘光世打断他,语气斩钉截铁,“张魁,我就问你一句:要是开城能少死几万弟兄,能早一天结束这乱世,你干不干?”
张魁咬着牙,沉默了半晌,猛地一点头:“干!”
“好。”刘光世拍拍他的肩,力道很沉,“去准备吧。记住,只开西门,放华夏军入城后,立刻控制府库、粮仓、武库,百姓那边,不许惊扰分毫。”
“末将领命!”
张魁匆匆下楼,脚步声在楼梯上响得急促。刘光世重新望向北方,这一次,他眼里的犹豫全散了,只剩下实打实的坚定。
寅时三刻,东方天际泛起一抹鱼肚白,淡淡的光把夜空染得发灰。
新的一天,要开始了。
同一时刻,山东青州,官道上。
苏小小的马车在三百骑兵护卫下,正连夜赶往济南。车厢里点着一盏气死风灯,昏黄的光裹着暖意,她靠在软垫上,双眼闭着,掌心却攥着一把袖珍手弩——这是她照着系统兑换的图纸,让工匠特制的,一次只能发一箭,可十步之内,能穿透重甲。
“大人,前面就是黑风岭了。”车外传来护卫统领的声音,带着几分谨慎,“这地方地势险要,要不咱们歇片刻,等天亮了再过?”
苏小小掀开车帘,夜风灌进来,吹得她鬓发乱飞。夜色里,两侧的山岭像蹲伏的巨兽,黑漆漆的压下来,官道从中间穿过,最窄的地方只能容两辆车并行,确实是个设伏的好地方。
“不能停。”她放下车帘,声音透着不容置疑,“传令下去,加快速度,快速通过。”
“是!”
马车轱辘转得更快,碾过石板路,发出“咯咯噔噔”的急促声响。护卫骑兵分成前后两队,把马车护在中间,人人刀出鞘,箭上弦,警惕地盯着两侧山岭。
就在车队刚钻进峡谷最窄处时——
“咻——!”
一支响箭冲天而起,在夜空中炸开一团绿火,格外刺眼。
“有埋伏——!”
护卫统领的吼声刚落,两侧山岭上忽然亮起无数火把,密密麻麻的箭矢像蝗虫似的泼洒下来。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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