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了。
裴液尽量不去记人家的剑招,只瞧过做个经验的累积。这时候他顺着那年轻剑者的目光望去,落在一处独占山头的三五人身上。
“那是哪家?”裴液好奇道。
这时候裴液才真正注意到他们,即便是在中心的几家之中,他们也是最秀出的一处,大部分视线都时不时落在他们身上。
而这几人着纯色剑服,比修剑院还要简朴,有的甚至鞋也未穿,横剑在膝,神情平淡,似乎不与任何人对视或交谈。
“云琅山。”李剔水道,“看那位置不在三界之内啊。”
即便刚刚已经扫过一轮面容,听到这个名字后裴液还是猛地抬头,又在几人脸上检查了一圈。
当然丝毫没有明姑娘的身影,只一位老者,四个年轻人,三男一女。
三个男子长相不一,二十余岁的颧骨高耸,面容奇古;十四五岁的容貌很俊朗,但也是一样毫不斜视,目光只落在池上;还有一位则十七八岁,五官很淡,配上他淡漠的神情,真很难看出是一张人脸,仿佛与衣裳与剑气质混一。
他坐得也最靠前。
女子样貌也没有独特之处,但这份气质一眼可辨,腕上缠着绷带,膝上横一柄古旧的剑。
领头的老人同样一身浅袍,此时轻轻阖着眼,手里叩着剑鞘,不知在思索什么。
默然如剑,高淡如天。这五道身影一言不发地坐在高处,就仿佛这片园子的顶,裴液有些明白了李剔水的“不在三界之内”是什么意思,显然他们并不下场弈剑,只端坐看着——天山自然希望“云琅”这名头来做定海神针,云琅想来也愿意一观诸派剑术。
至于上场的剑者们知晓有云琅的人垂目,期待自己能得两句点评也就是理所应当了。
“这几个年轻人都是谁?”李剔水瞧了一会儿,想了想,“那老头应该是问所去,早年的天楼,云琅外事他往往领队。
“前辈看来是不看凫榜。”
“其实也不怎么看鹤榜。”
“……”裴液想了想,“我也不认得,不过可以推算。前二十里云琅有五席,【天姥】不在,那么那位唯一的姑娘大概就是列在十三的【金刚】赵佳佳。”
“好绰号,好名字。”
裴液笑:“据说其剑纯性不变,至锐至坚……不过我也没见过啦。”
又道:“年纪最小的那个想来就是梁燕泥了,他列位还要高些,在十一名,天山【白义】商云凝之下,乃是前二十里最年轻的一位。”
“云琅的剑才往往比别派年轻甚多。他们会在短短二三十年里走完别人一生的巅峰,而后几十年余生就都深居云琅,仿如消失。”李剔水道,“所以江湖上最为出世的不是佛道中任何一家,其实正是剑宗云琅山。”
裴液缓缓点头,含笑看着上面那几个人——他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个门派,但很难不对他们抱有喜爱和亲切。
“剩下两个做个分配,十七八的应该就是梅剑溪,二十多的便是余清了。”他道,“余清列在二十整,梅剑溪就高了,在第七。”
云琅从不在世上宣扬什么声名,但它就无可争议地立于世之绝顶。
【天姥】雄踞第一足有十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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