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揪住,痛意蔓延。她想要回忆起那些历历在目的往事,就像溺水者拼了命般想要抓住救命的稻草,然而事与愿违,不知从何时开始,就连记忆中的画面都逐渐变得模糊了,每一次想要重新勾勒他的模样,却都如同握住了一把沙子,任何的努力都只能从指缝间悄然流逝,最终归于一场虚空,什么也没有留下。
她已经冷血无情到能将这些过往的美好通通抛弃了吗?
也许,她才是真正被世界抛弃了的那一个……
心头五味杂陈,一股无名之火无端涌上,伴随着不甘的呐喊,突破了情绪桎梏的法力于她周身爆发而出,连带着激浪向四周翻涌,水面高高掀起,将原本娇艳的莲花与荷叶尽数零落成泥,只剩下残花败蕊在浑浊的水波中挣扎沉浮,空余一片混乱与无序。额头早已被细密的汗珠渗透,她只觉浑身战栗牙关打架,呼吸也愈发急促而沉重,显是已被躁动的魔力逼到了极限,急火攻心之下,致使魔力的反噬愈演愈烈了。
“哎呀呀,这修炼的动静还闹得真够大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成心想跟我作对,故意要把这后花园夷为平地呢。”
微风轻拂而过,原本凌乱的空气又一次变得柔和,好似有一双无形的手在安抚着这片狼藉,她赶忙抬手捋开额前遮挡的湿发,却见一道轻盈的身影正现身池畔。来者身着一袭黑色的长袍,衣袂随风飘动,与她一般黛紫色的秀发飘逸动人,如瀑布般柔顺,轻抚间尽显温柔韵味;面容白皙如玉,五官精致而柔和,眉似远黛,眼眸犹如一汪清泉,于平静中透着深邃,话语间虽略带调侃,却也难掩对她发自内心的关切之意。
正是灰狼主父阿克拉的遗孀,被众狼尊称为“拉克莎”的太后朵朵菊——她的母亲,上古魔狼末裔。
“妈?你什么时候来……”她本欲挣扎着起身相迎,无奈抑制魔力的暴走消耗了太多体力,腿脚早已因麻木失去了知觉,她只能以双手支撑膝盖勉强维持住盘坐的身姿,同时用尽全力平复体内魔道回路的紊乱。拉克莎历来对魔力波动的感知格外敏锐,她自当竭尽全力避免让母亲替自己担心。
但是很显然知女莫若母,拉克莎岂又能被她这点小伎俩轻易糊弄。竭尽全力稳定心境之际,她忽的感受到刘海处的拨动,抬眼望去,母后不觉间竟已闪现至面前,此刻正以食指轻点她的额心,源源不断以自己的魔力注入她的身体。
“妈,你……”
“不要说话,集中精力控制心神。”
以凌波微步驻足于池面,拉克莎脚下的层层涟漪竟如履平地,衣裙更是未有沾湿分毫。而在接触到母亲魔力的瞬间,她只觉原本干涸的心田又重新被一股温和而醇厚的暖流所填充,所到之处,魔道回路中那些横冲直撞的骚动也纷纷变得温顺起来。待到魔力完全收拢完毕后,她缓缓睁开眼睛,投向母亲的神情中满是感激与歉意,而拉克莎也立即回以她欣慰的浅笑。
“怎么样,老妈的功夫还是不赖的吧,毕竟怎么着也是有着几千年的修为了,不说像你爹他们那样惊天动地闹革命,起码给自家孩子辅导辅导功课还是绰绰有余的。”言罢,拉克莎还不忘朝着她比了个八字手势,分明透露着与年龄截然不相符的俏皮。
“是是是,多谢老妈大人教诲,不过话说回来了……”在将视线从湖中自己的倒影与母后之间来回跳转多次后,紫葡萄又颇为无奈地耸着肩发起了牢骚,“老妈,都说多少次了嘛,驻颜术可以用,但麻烦您注意点分寸行不行,最起码您也得让我们俩的年龄差看起来至少在十岁以上啊,难不成在外人跟前咱们还要各论各的,您管我叫闺女我管您叫姐?”
“咦,听你这么说好像也不是不行,反正你老妈孤单寂寞冷了大半辈子,多个妹妹也未尝不可嘛。”拉克莎反倒是看起来乐呵得不行,仿佛这并非什么埋怨,而是对她驻颜有方侧面给予的肯定,“再说了,当妈的想法子跟宝贝闺女拉近点距离又有什么错,难不成非得要变个老太婆的模样,才能跟你找到共同语言吗?”
“呃,我可没这么说啊,您开心就好……”
紫葡萄也并无多余的心思再与母亲说笑,四下里环顾一周后,她心中的愧疚反而愈发浓烈了——荷叶与莲花的残骸漂满浑浊的水面,不见往日的娇艳,岸上垂柳歪七扭八,翠绿的枝叶也变得枯黄了,毫无任何生机可言,就连塘边的小径也布满了坑坑洼洼,碎裂石块散落一地。毫无疑问,这些手笔皆是拜她所赐。
“抱歉,我的魔道修行还是不够,没能控制好魔力,害得老妈的后花园被毁成这副模样。”在察觉到声线中些许夹杂的泣音后,她连忙背过身去,以避免母后看到自己泛红的眼圈,“等修习结束了以后,我会替您收拾干净的。”
“不是,你还要修习啊。其他狼像你这样的年纪,能从单一元素的魔法里钻研出点苗头都得算谢天谢地了,你可倒好,风系、水系、火系一应俱全,甚至就连很多普通狼几十年时间都摸不透的无吟唱施法都已无师自通,这得是哪门子的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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