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这回问得直白,将多年来积深掩藏的隐痛彻底剖开,展露给秦母。
秦母想也没想,脱口欲答:“自然是比——”话到嘴边卡在喉腔,过往十几年里,她一次次用门第规训女儿的景象历历在目,“比得上”三个字竟显得如斯苍白无力。
她即便是说了,能信吗?如何让人信服?
秦母泄了气,踉跄半步,勉力撑住心力,还是将话说出来:“四娘,你怎会比不上?你比千个万个谢府都要紧……是娘对不起你……”
言至于此,两人俱不好受,虽不似上回那般激烈,但空气中弥漫的哀伤与悲痛,却比任何争吵都更令人窒息难捱。
去往周府路上,秦挽知仍有些情绪低落,不过几句话的功夫,从屋里出来就成了这样。
谢清匀想到昨夜谢灵徽特意来找他交接的模样,他握住她放在膝头的手,开口欲言时,手里的柔荑不落痕迹地轻轻抽离。
秦挽知垂眸避开他的视线,声音轻得飘散在行走的车轮声里:“……抱歉,我需要静一会儿。”
停顿在半空的拇指搓过食指侧,无意识地蜷起,谢清匀道:“你若愿意……我也可以与母亲谈一谈,从中转圜。”
“不用了,都已说完了。”
前几日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似乎更糟糕了。谢清匀唇成一线,凝望着她看向窗外的莹洁侧颜,目深如墨。
周府。府邸朱门新漆,石狮脖系红绸,檐下红灯笼外,悬着“周府”匾额,字迹浑厚刚劲。
小厮躬身相迎,身后仆从捧着各色贺礼,鱼贯而入。
穿过影壁,但见有几人向此处而来。
其中最为出众惹眼者,身着青色的暗纹直缀,面如冠玉,风姿清举,比谢清匀更显儒雅书卷之气。
来人正是周榷。
周家父母迎上前来,周母眉眼含笑,声音里满是热络:“可算是把你们盼来了。”
秦母已于马车内修整衣容,这会儿瞧着毫无异样,她拉住周母的双手:“舅舅、舅母这句话该我说才是,这么多年,总算是把你们等来了。”
几句家常间,身后那人紫服玉带,不言不语,气势天成,难以使人忽视。
周家父母便是不识,也猜出此人就是丞相。周家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人,凭着儿子有出息才来了京城,早前不约而同问过儿子,拿不准要不要行礼,周榷只说不必。
秦挽知叫了人 ,到周榷这里也是礼数周全的一声:“表舅。”
按理,谢清匀应随秦挽知的叫法,但他不说话也无人可说什么。
此际,周榷主动执手行礼,姿态清雅:“谢大人,许久未见。”
谢清匀神色如常,回礼:“周大人,恭喜高升。”
场面几许静默,周父忙侧身引路,打破不知为何怪异的局面:“别在这儿站着说话,快进去坐下慢慢说。”
青石板路上相伴而行,周母瞥见侍从抬进的紫檀雕花礼箱,忍不住:“四娘和谢大人的礼太过贵重。”
秦挽知面容浮笑:“舅婆这是应该的,一家人谈何贵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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