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是自己感觉错了,但也如实相告:“昨天府中进了蟹,想起舅婆和表舅也喜欢食蟹。如今正值蟹肥膏黄,便添些时令鲜物,一会儿去了用来佐酒最好不过。”
谢清匀不言语。
至秦府,朱门早已敞开,丫鬟婆子候在门前。
原是说好到了便一同前去周府,不料秦父秦母亲自迎出来,道是府上马车出了点问题,匠人正在加紧修缮,约莫还得等上一刻钟。
谢清匀闻言,立时派了长岳前去马厩帮忙。
秦母从上至下细致看了眼秦挽知,又似有若无瞥向谢清匀,只现在看见他多少不如往日自然,她不愿表现出来叫人瞧出,侧身让开半步,道:“时候还早,先进去歇歇脚,喝杯热茶。”
花厅内,秦父与谢清匀饮茶闲话,谈及为何不见大哥,方知他一早便去了舅公府上帮着打点。
“四娘,”秦母忽然放下茶盏,声音轻柔而清晰,“你随我进屋说说话可好?”
这话一出,叙话的两人都不觉停了杯,向这边望来。
越窑茶盏捏在手中,秦父眉头皱起,“什么话不能在这里说的?别说太久,眼看就要出发,莫要耽搁了行程。”
秦母唇瓣动了动,终是将话咽了回去,闷声中带着些许不耐烦:“知道了,我娘俩还不能说话了不成?不过说上几句,误不了时辰。”
她又看向秦挽知,目光中几许殷切,看得秦挽知微微躲开视线,起身跟着秦母往屋里去。
“四娘你和……仲麟,你们……”
秦母断断续续,有所顾虑,不敢说全问满。
适才,秦挽知隐隐觉得父亲和母亲之间不太对劲,藏着不快,似有矛盾,时间巧合,不免疑心是因为自己所致。
秦挽知一如前两次给出的回复:“阿娘,纳妾的事子虚乌有,您和爹放宽心,不要再为此劳神。”
“那你自己呢?”秦母攥紧帕子,她没忘秦挽知说她想离开,“四娘,你那日说的话...”
秦挽知眼睫落了落,浓睫在眼下投出两道青灰的影,教人看不出情绪几何,她轻声道:“娘,我有分寸,断不会使你们为难。”
秦母摇摇头,急急抓住她半幅衣袖,喉间发紧,声音里带着极少示人的软弱:“四娘,娘从来不想……”
“我比谁都盼着你能过得好,过得舒心畅意。”
字字句句像一根针,轻轻刺破了她。秦挽知顿感神伤,肩头难以自抑地轻轻一颤,仿佛骤然被抽去了所有力气,连那身天缥色的罗裙都似黯淡了几分。
“为什么?那是为什么?”
她素来不是个执拗的性子。自幼时起,鲜少与人争执红脸,也很少刨根问底地进行追问。
心中知晓着七八成的答案,明确了想要知道的结果,已经足够。
但此时秦母的回话却深深刺痛了心脏。
“为何这些年阿娘每次见我,总要提醒我与他、与谢府的云泥之别、门第之差,提醒我要谨记身份,做个无可指摘的谢家媳妇——”
她喉头艰涩,声音里带着细微破碎的颤音:“在阿娘心里,女儿是否比得上谢府门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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