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立时成了宝。
江源画出图纸,木匠便带着人,叮叮当当地将庄园的围墙加高加固,甚至依着山势,造出了简易的箭塔和拒马。
老猎户则带着几个机灵的半大孩子,在附近的山林里设下陷阱套索,总能带回些野鸡兔子,给大伙儿锅里的稀粥,添上一抹难得的油腥。
不过短短十日。
原本破败死寂的刘氏庄,竟真的成了远近流民口中那个能活命的“稷下学宫”。
人人都有活干,顿顿都有粥喝。
孩子们的笑声,渐渐代替了哭声。
所有人都对那位深居简出,偶尔才在众人面前露一面的江先生,充满了发自内心的敬畏与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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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数里外的一处山岗子上。
一个穿着绸衫,留着两撇八字胡的管家,正眯着眼,像只偷腥的猫,死死盯着那片热火朝天的庄园。
“好家伙,真是见了活鬼了。”
他咂了咂嘴,脸上满是贪婪。
“十天前还是个死人坑,如今倒成了个聚宝盆。”
他身后,一个身形肥硕,手指上戴着个硕大碧玉扳指的乡绅,正靠在一块大石头上闭目养神。
“看清了?”
乡绅眼皮都未抬一下。
“回老爷的话,看清了!”
管家连忙躬身,语气里添了七分夸张,三分谄媚。
“那庄子里,有个姓江的年轻人,不知使了什么妖法,像是能凭空变出粮食来!”
“把那些贱骨头的流民,一个个养得油光水滑!”
“小的猜,他定是在那庄子底下,挖出了前朝哪个大官留下的金山银山!”
那位王乡绅这才缓缓睁开眼,一双浑浊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与他富态身形毫不相称的寒光。
他慢悠悠地摩挲着手上的扳指,不紧不慢地开口,像是在说一件天经地义的家常事。
“这南阳左近,哪一寸土,不姓王?”
“这地里长出来的人,哪一个,不是我王家的长工短工?”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杀机毕露。
“他一个外乡人,占了我的地,收了我的人,还敢在门口挂牌子叫‘稷下’?”
“他这是想当这南阳的王啊。”
管家立刻会意,凑上前,压低了声音,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老爷的意思是……”
王乡绅摆了摆手,脸上露出一抹猫捉老鼠般的戏谑。
“读书人嘛,脸皮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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