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这份铁证……”
朱棣的手指从供词滑到那枚玉印上,“分量太重了。”
他的指尖在玉印冰凉的表面上摩挲。
“重到任何一个驿站,任何一条官道,都承载不起。”
“只要它通过正常的途径送出北平,中书省的眼线就会在第一时间察觉,胡惟庸一旦得知刺杀失败、证据确凿,他会做什么?”
朱棣的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弧度。
“他会立刻撕下所有的伪装,狗急跳墙。”
“甚至……”
一个词被他压在舌底,却清晰地回荡在徐达的脑海里。
兵谏!
父皇在应天府那近乎“沉默”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胡惟庸的权势,早已盘根错节,在某种程度上,甚至已经能够掣肘皇权!
“不能等!”
徐达猛地站起身,身上那套还未完全卸下的甲胄,随着他的动作发出一阵沉闷的金属撞击声。
这位大明的魏国公,刚刚才从京城的风暴中心脱身,风尘仆仆地回归北平,连府邸里的座椅都还没坐热。
“棣儿!”
他的眼神锐利得像出鞘的战刀,直刺朱棣。
“这份证据,必须由我,亲自送回京城!”
“只有我,能绕过中书省遍布天下的耳目!”
“只有我,能将它当面,呈给陛下!”
朱棣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知道这句话的分量。
岳父刚刚才从京城的软禁中脱身,那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此番回去,携带着足以让整个朝堂天翻地覆的铁证,无异于孤身闯入龙潭虎穴。
“岳父,此行万分凶险。”
朱棣的声音沉了下来。
“胡惟庸的党羽,恐怕早已在北平通往应天府的每一条官道上,布下了天罗地网。
等着您的,将是无穷无尽的截杀。”
“那又如何?”
徐达一甩披风,一股金戈铁马的豪气冲天而起,将满室的阴霾都冲散了几分。
“我徐达纵横一生,何曾怕过!”
他的目光灼灼,看着朱棣,也像在透过朱棣看着远方的金陵皇城。
“陛下待我,恩重如山。老四你,是我徐达的女婿。”
“于公于私,这一趟,我非走不可!”
话音落定,再无转圜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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