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得不得了,说这锦袍裁剪得体、雅静大方,以后要她帮他做一辈子锦袍才好。
他应该也看到了沈月疏,她甚至好像看到他的喉结抖动了一下,身子向她的方向前倾,要说些什么,但又好像纹丝不动、一言不发,只是看着她。
沈月疏想去问问他,可步子刚迈开又停下了。
问什么呢?她嫁人了,他想什么、做什么,又与她有什么关系呢?
她远远地望着程怀瑾,却看见沈月明从沈家三步并作两步蹦着出来,向他身旁奔去。
她从沈月疏身边经过,嘴角带笑,眼睛里却是挑衅。
沈月明方才听崔氏讲在沈月疏那儿栽了跟头,便想着来奚落沈月疏一番,却不曾想刚到门厅就望到了不远处的程怀瑾,瞬时忘了母亲的事,一门心思地扑向程怀瑾。
程怀瑾是来找沈月明的?他俩什么时候勾搭到一起了?
真是一眼都不想再看下去,沈月疏和青桔急匆匆上了车辇。
“姑娘,程公子把沈月明丢下,骑马走了。”
青桔不死心,上了车辇便掀开锦帘,向程怀瑾的方向望去。
只见程怀瑾并未跟沈月明多言语,沈月明抬手欲拦,他却已翻身上马,扬鞭离去,只留沈月明呆呆立在原地。
沈月疏闭目倚着软枕,眉间微蹙,面色沉静如水,似在听,又似未听。
青桔讪讪地住了口,悄悄放下帘子,再不往外瞧了。
一滴泪顺着沈月疏脸颊无声滑落,在她红色罗裙上洇出深色的痕。
车轮碾过青石,在一处岔路口停下,金子问沈月疏车辇往哪处去?
沈家回不去,卓家现在也回不去。沈月疏睁开眼睛,思索半天却只想出山岳楼这个答案。
那便山岳楼吧,婆母虽说要提早报备,但事急从权,就那么一次不会被抓到的。
南关街。
十里长街市井连,月明桥上看神仙。
南关街是乐阳城最繁华的街道,各种店铺鳞次栉比。
那山岳楼就位于这街道的最尽头,依山傍水,热闹中又透着几分雅静,是京城文人雅士、达官贵人最喜的地方。
沈月疏和青桔下了车辇,沿着青石板路一路向里,跟着人群穿过“叮叮当当”的银匠铺、花色艳丽的绸缎庄、香气扑鼻的点心铺子,多日的阴霾拨云见日。
她们上了一座拱桥,空气里弥漫着质朴而温暖的甜香,沈月疏不用问便知道自己最喜欢的周娘子出摊了。
沈月疏拉着青桔急急下桥,一眼便瞧见了周娘子的糖水摊子。
一排深褐色的陶瓮上盖着厚厚的棉褥子保温。
揭开时,热气腾腾,露出里面或澄澈或浓稠的各色糖水。
有熬得金红的冰糖雪梨,梨肉酥烂,汤色清亮;有浓醇的杏仁茶,乳白微浊,撒着几点碾碎的杏仁末;有乌梅山楂熬就的酸梅汤,深紫红色,沁着令人齿颊生津的微酸。
“周娘子,我要一碗杏仁茶,青桔你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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