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找到那个熟悉的波段——很弱,断断续续的,像风里的烛火。
他看了看表,凌晨两点。是这个时间没错。
他拿起电键,开始敲击。哒,哒哒,哒——这是约定的呼号。敲了三遍,停了。
等。耳机里只有电流声,滋滋的,像虫子在叫。
过了大概五分钟,那边回信号了。很弱,但能听清。
刘耀祖松了口气。还好,线没断。
他翻开密码本,开始编译电文。电文很短,就一句话:“寻找一名叫王翠平的妇女,约三十岁,河北口音,可能居住于西南地区。重点排查基层干部、教师、医护人员。有消息即报。”
编译完,他又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误,才开始发报。手指在电键上跳动,哒哒声在寂静的屋里响着,很轻,但很清晰。
发完报,他关掉发报机,摘下耳机。后背全是汗,衬衫黏在皮肤上,冰凉冰凉的。他靠在椅子上,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这事要是让上头知道,他私用潜伏电台查自己人,够他喝一壶的。但他顾不了那么多了。他得知道余则成的底细,得捏住点什么东西在手里。不然在这台北站,他早晚要被那小子踩下去。
第二天,刘耀祖照常上班,该开会开会,该签字签字,脸上看不出什么异样。只是在走廊里碰到余则成时,他多看了两眼。
余则成还是那副样子,穿着笔挺的军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见了他客客气气地打招呼:“刘处长早。”
“早。”刘耀祖点点头,走过去时,眼睛在余则成脸上扫了一下——那张脸平静得很,看不出半点破绽。
回到办公室,刘耀祖叫来周福海。
“处长,您找我?”
“坐。”刘耀祖指了指对面的椅子,“交给你个事,要保密。”
周福海赶紧坐下,腰板挺得笔直。
“你去查查,余副站长来台湾之后,都跟哪些人接触过。特别是……有没有跟大陆那边来的人见过面。”
周福海愣了愣:“处长,这……余副站长是副站长,查他不太好吧?”
“让你查你就查。”刘耀祖声音冷下来,“记住,要暗中查,别让人知道。特别是不能让余则成本人察觉。”
“……是。”
“还有,”刘耀祖从抽屉里拿出个信封,推过去,“这里有点钱,拿去打点。该请客请客,该送礼送礼。我要的是结果,明白吗?”
周福海接过信封,捏了捏,挺厚。他点点头:“明白,处长。”
“去吧。”
周福海走了。刘耀祖靠在椅子上,点了根烟。烟雾在眼前缭绕,他眯起眼睛,脑子里又转起那些念头。
余则成……王翠平……天津站……马奎……李涯……
这些碎片在他脑子里搅和,搅得他心烦意乱。他总觉得,只要把这些碎片拼起来,就能看见一幅不一样的图景——一幅余则成不想让人看见的图景。
日子一天天过,表面上风平浪静。
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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