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混合物,看着这土石造物,难以置信。
“差一步。”林越抓起一把黄土,又掂量旁边一堆质地粗糙、掺着砂砾的“坩子土”。“老陈头,柱子,跟我来!其他人,砍柴!干柴!粗的!堆满窑口!”
林越带二人来到溪边平坦石板处。按七成黄土、三成坩子土的比例混合,加入溪水,赤脚踏入粘稠的泥浆!
“林少爷,这…”老陈头瞠目。
“和泥!做釉!”林越言简意赅,双脚在泥浆中反复踩踏、揉搓、挤压!力道刚猛,动作精准,剔除气泡杂质。这是他脑中博物馆复原的古法——原始泥釉。坩子土中的硅酸盐,高温下将形成薄薄的玻璃质釉面,密封性大增。
汗珠滚落,砸入泥浆。柱子也脱鞋跳入,笨拙模仿。老陈头看着林越专注笃定的侧脸,浑浊眼中精光一闪,加入踩泥行列。三人如同不知疲倦的泥塑力士,在溪边挥汗如雨。
当泥釉细腻如膏脂时,窑口前干柴已堆积如山。王石头甚至带人搭起简易遮阳棚,将林越的图纸如圣物般铺展其下。
林越指挥众人,将纯净黄土加水摔打成湿泥团。无转盘,全凭双手。他亲自示范,泥团拍成厚饼,卷起、捏合、塑形…动作生涩却精准。一个个陶罐、陶碗、陶盆的雏形,在众人惊异目光中诞生。
“真…真行?”有人嘀咕。
“林大哥说行,准行!”柱子瓮声反驳,手上捏着个歪扭的碗。
林越不理,将湿坯阴晾棚下。他拿起半干陶坯,木片蘸取深色泥釉,均匀涂抹内壁与口沿。釉浆覆盖粗糙坯体,形成深色涂层。
“这层釉,烧出来,滴水不漏!”解释直击核心。
暮色四合。几十件挂釉陶坯在棚下静待。
“装窑!”林越令下。
众人屏息,小心翼翼将半硬陶坯通过窑顶装坯口送入温热的窑室。林越亲自调整位置,确保间隙均匀,避免粘连。
最后一件坯入窑,装坯口被湿泥碎砖死死封堵。巨大的窑体如沉默的洪荒巨兽,蛰伏于暮色。
“点火!”
林越声音带着决绝的激动。他擎起燃烧的火把,亲手投入最大的添柴口!
干柴遇火即燃!橘红烈焰贪婪吞噬柴堆,噼啪爆响!火光透过添柴口、观察孔喷涌而出,将林越泥污的脸庞映得通红,也照亮了身后每一张疲惫而充满渴盼的面孔。
火舌狂舞,浓烟巨蟒般从烟囱腾起,在渐沉的夜幕中划出粗犷轨迹。灼热气浪滚滚而出,逼退夜寒。
林越守在添柴口,鹰目透过观察孔紧盯窑内翻腾的火焰。根据火色与坯体轮廓,指令如铁:
“加柴!火要猛!”
“捅这边火道!火匀过去!”
“压火!火头太冲!小心裂坯!”
时间在紧张的控火中流逝。汗水湿透又烤干,留下霜白盐渍。无人离去,所有人围窑而立,沉默凝视跳跃的火焰,仿佛那是仅存的命脉。
夜深。窑火炽烈,窑体灼热逼人。火焰由橘红转为刺目的金白。
“封窑!”林越断喝。
添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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