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头喘着气,摊开手掌,指着其中一把颜色深褐、细腻粘手的土,“西崖下,这土最多!黏性足,老汉年轻时在窑场干过,这土…是烧砖瓦的好料!”
“好!”林越眼中精光暴射。天助我也!他立刻下令:“老陈头,带人挖土!所有能动的,俘虏也上,挖这种黄土!石头,清理这片空地,夯实!赵叔,带手稳的,把废墟里能用的砖头、石条全找出来,码到空地边!”
命令如军令。昨夜的血火与地窖的物资,已铸就林越不容置疑的权威。无人质疑,只有执行。疲惫的人群在老陈头、王石头、赵瘸子的吆喝下动了起来。俘虏脚镣解开(双手仍缚),在赵瘸子狼般的盯视下加入劳作。掘土的沙沙声、搬石的碰撞声、粗重的喘息声,竟让死寂的废墟边缘透出几分蛮荒的生机。
林越未停。他走到空地中央,焦黑木棍为笔,夯土地为纸。线条粗犷却精准——直径一丈五尺的圆形基座,十字通风火道,向上收拢的弧形窑壁,关键节点清晰标注。
“窑?”王石头搬完砖凑近,看着前所未见的规整结构,满眼疑惑。
“砖窑,烧陶。”林越头也不抬,完善图纸,“有了陶罐,才能存水存粮,才能跟外面换东西,换人!”最后三字,他刻意拔高,声浪滚过劳作的人群。
“换东西?换人?”动作慢了下来,疑惑的目光里,燃起微弱的火苗。
“对!”林越掷地有声,“靠这点人,这点粮,守不住!要更多人!更多粮!这窑,就是活路!烧出陶器,林子里的流民就会来!出力干活,就有饭吃!有命活!”
赤裸裸的生存逻辑,在绝望的土壤里拥有最野蛮的生命力。希望,哪怕再渺茫,也能榨出最后的气力。议论声嗡嗡响起,疲惫的动作陡然加快,眼神里那点微光,叫做“盼头”。
【叮!】
脑海中,轻微提示音起。星空界面,【声望值】悄然跃动:
【声望值:5 → 6(指明生路,点燃群体希望之火)】
一点!林越心弦一震!指明生路,凝聚希望,即可得声望!机制豁然明朗——人心所向,希望所聚,即为声望!
建窑的号角在希望微光的照耀下,隆隆吹响。
挖土是重头戏。老陈头督着俘虏和青壮,在西崖下挥汗如雨。粘稠的黄土被一筐筐运回。王石头带人喊着号子,用半截石碾子将空地一遍遍夯实,尘土飞扬。赵瘸子发挥监工本色,领着几个健妇,用黄土和水调成泥浆,将收集的旧砖石沿着基座轮廓小心垒砌。林越化身总工,在关键节点厉声指点。
“火道坡度不够!热气上不去!”
“窑壁厚度不均!这里薄了,烧起来炸膛要人命!”
“添柴口!观察孔!这里!对!”
汗水混着泥浆,在每个人脸上身上冲刷出道道沟壑。正午的毒日毫无遮拦地炙烤,空气闷如蒸笼。饥饿和疲惫如影随形,却无人停歇。因为林越也在最前线,他肩上的土筐不比任何人轻,他搬动的条石棱角割破手掌也浑不在意。那沾满泥污却始终挺直的背影,就是无声的旗帜。
【声望值:6 → 7(身先士卒,凝聚实干力量)】
又一点!
日头偏西,窑体初具雏形。一个下阔上收、形如倒扣巨碗的土石结构矗立空地,粗粝,却透着原始的力量感。火道、添柴口、观察孔、烟囱雏形俱全。
“成了?”王石头抹了把汗水泥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