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这不是我们宁岗中队那位‘破局未半而中道崩殂’的梦想家、‘嫁衣神功修炼至化境’的活雷锋、在交警队废墟上企图用脚底板丈量出登天梯的百圈疯兔:祝、三、痴,祝大科长吗?”
“百圈疯兔?”祝一凡感觉自己的天灵盖被一道名为“终极社死闪电”的能量束贯穿了,全身的血液瞬间冻结,又被这声音里熟悉的、带着宿命嘲弄的电流强行解冻。
他像一个生锈的机器人,脖颈发出“咯咯”的艰涩声响,一帧一帧地,极其缓慢僵硬地转向声音的源头。
迷离流转的霓虹灯光,如同命运舞台变幻的布景。光影切割的暗处吧台旁,关青禾如一株从水墨画中走出的曼陀罗。一身酒红色丝绒长裙勾勒出起伏的线条,流泻着低调的华光。她斜倚着吧台,指尖随意地捻着一支细长的杯子,里面盛着剔透的无酒精气泡水,折射着破碎的光点。
这一刻,她的嘴角擒着那抹他无比熟悉的、洞悉一切又暗藏锋利促狭的笑意,眼神像带着钩子,瞬间将周围所有失焦的、焦虑的光线尽数吸附、绞碎、再重新聚焦于她一身。
她不是误入咸鱼堆的珍珠。她是手持预言书卷、从命运裂谷中降临的审判者兼观众。
“关…青禾?!”祝一凡的声音劈叉得如同被砂纸打磨过,“你…你这尊曾经宁岗的‘背景板菩萨’…怎么也…下凡来这‘红尘炼心场’了?已婚身份体验卡到期了?还是…你的塔罗牌算出今晚这里有颗亟待点化的‘逆位愚人’星?”
“呵,乌龙大了呗,”关青禾优雅地翻了个白眼,那弧度精准得如同用尺子量过,“妇联那群热心肠的大姐们,堪比月老庙拆迁办的!硬塞了一张‘VVIP关爱大龄优秀女青年身心健康’邀请函,说不来就是‘思想滑坡’、不懂‘未雨绸缪’、‘辜负组织春天般的温暖’!我能怎么办?”她摇曳生姿地走近几步,带着一阵清冽如寒潭的冷香,瞬间冲淡了周遭浑浊的空气。“倒是你,祝大科长…”她那双仿佛能映照出灵魂虚实的眸子,在他那身拘谨得快要炸线的西装上巡梭,最终定格在他勒得通红的肩颈连接处,揶揄的刀锋毫不留情,“深入敌后的卧底任务?还是被‘弹性守望’那根橡皮筋儿,直接弹射到这‘爱的修罗场’了?”
台上的主持人老麦,那个嗅觉比猎犬还敏锐的“人间丘比特”,早已像嗅到血腥味的鲨鱼锁定了这对画风迥异、却缠绕着无形电流的男女。
他一个饿虎扑食般冲下台,话筒带着风声差点杵进祝一凡的鼻孔:“哇呜!!!朋友们!尖叫在哪里?!看见没有?!什么叫做命中注定?什么叫做齿轮转动铁锈崩飞?!”
老麦唾沫横飞,调动着全场的肾上腺素,“这位气宇轩昂(?)的男嘉宾,和这位风华绝代的女嘉宾!他们!竟然是老!同!事!”
“唰!”聚光灯如同命运之神的探照灯,精准地、不容分说地将两人牢牢钉在光圈中央,瞬间成为猎场里唯二的祭品。
祝一凡只想原地气化,关青禾则微微蹙眉,抬手优雅地挡了下刺目的光束,姿态从容得如同在自家客厅。
“机不可失啊同志们!”老麦兴奋得像个瓜田里上蹿下跳的猹,“老同事!知根知底!省去多少弯弯绕绕!帅哥!快!当着月亮(聚光灯)的面儿,用一个词!就一个词!评价你这美得惊心动魄的前同事!”
全场如同被按下了起哄按钮:“说!说!说!”
祝一凡大脑一片空白,像被格式化的硬盘。他看着强光下关青禾那张波澜不惊的脸庞,那双仿佛能回溯时光、将他所有狼狈不堪尽收眼底的眼睛。仓库霉斑中对着锥桶阵占卜的傻子、球场上中二狂奔的“疯批”、被黎大队长指着说“是鬼啊”的社死瞬间、撕碎又被系统粘合的十三页蓝图…无数碎片在他意识里高速旋转、碰撞。
一个词?
系统那该死的提示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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