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瞧不起自己,他能看的出来,在这少年的眼里,他就像是茅坑里面的虫子,肮脏,污秽。那双眼睛,仿佛两根锐利的箭矢,无情的将钱耀祖给自己留下的伪装全部撕裂,看到了最真实的扭曲。
一股怒火瞬间从小腹中涌起,直冲脑门,他不明白,区区一个县令凭什么瞧不起自己?
凭什么?
凭什么?
凭什么?
他是刺史,是平阳府最大的官。
你不过只是一个低贱的赘婿。
用力吸了口气,钱耀祖冷静下来,居高临下的凝视着少年,他的声音尽量维系着平静,于寒风中散开:“来人可是新后县令,宋言。”
“是我。”
“可是来拜见上官,便算你见过了,现在平阳城情况特殊,不方便你入城,你可回去了。”喉头蠕动了两下,钱耀祖这样回应道。现在的他只想离宋言远一点,再远一点,他完全无法想象,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怎么会给他带来如此可怕的压力。
宋言便抬起了头,冰冷的视线扫过城墙上的人……衣衫整洁,找不出半点褶皱。便是那张脸也颇为俊美,透着一股子文人的秀气。
“呵呵……”宋言忽地笑了:“拜见?”
“衣冠禽兽,有何资格让我拜见?”
哗啦!
霎时间,城墙上顿时一片哗然。
诸多府兵面面相觑,衣冠禽兽,这四个字用来形容钱耀祖简直是再合适不过,可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在钱耀祖面前这般说话。
一些人便看向宋言,新后县新来的县令,这么勇的吗?
眼神狐疑中多出一些敬佩,毕竟宋言说出了他们想说而不敢说的话。
听着衣冠禽兽几个字,听着四周悉悉索索的动静,钱耀祖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强烈的怒意,甚至让他浑身上下都涌现出一层密密麻麻的小疙瘩,这一刻,怒意压下了惧意,钱耀祖眼睛圆瞪,厉声喝道:
“放肆,你安敢如此辱我?”
宋言呵了一声:“钱耀祖,你算什么东西?你原本不过只是边军监军,有什么资格指挥军队?明明只是一个蠢材,却擅自插手军事,窦贤,梁有德两位将军和一万四千军士,皆因你而死……你罪孽滔天,又不知悔改,居然将边关被破的责任污蔑于二位将军身上,害的两位将军满门抄斩。”
“可怜窦将军幼子,梁将军老母,皆因你而死。”
“我宁国女子,被你掳走送与那女真蛮子糟践,这便是你读书人做的事情?这便是西林书院的学生?”
“似你这般畜生,便是那些该千刀万剐之徒,也比你高尚百倍,千倍,万倍。”
“普天之下,人人皆可骂你,唾你,便是你死了,你的尸骨,都将受万人践踏,你的头颅,将被屎尿淹溺。”
“钱耀祖,你之名,注定遗臭万年。”
“自此之后,所有钱姓之人,都将以你为羞。”
“你便是宁国之耻,是汉人之耻。”
寒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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