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丽梅叙述:童年碎片与调查真相 (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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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点二二 ↓

旋地转,耳朵里嗡嗡作响,韩丽梅的声音变得忽远忽近。母亲……在产房里哭?说养不起?想送人?不……妈妈从没说过……她只说自己命苦,生了两个都是丫头,奶奶不高兴……

    “同时,关于户籍的核查也发现了疑点。” 韩丽梅的声音,将她从眩晕的边缘再次拉回,“在你的家庭户籍变动记录上,1984年8月,王桂芝户下登记了一个‘次女’,名字是‘张小花’,出生日期1984年7月15日。而在1985年底,这个‘张小花’被注销或‘迁出’。几乎同时,1986年初,又登记了‘次女’张艳红,出生日期同样是1984年7月15日。”

    她看着张艳红,目光如炬:“一个家庭,在一年多的时间里,用同一个出生日期,登记又注销了一个女儿,然后又登记了另一个女儿。这在逻辑上,很难用普通的人口变动来解释。最合理的推测是:1984年7月出生的女婴(张小花)被送走,而后来出生的你(张艳红),使用了被送走姐姐的出生日期进行登记,以规避当时的超生罚款或其他问题。”

    “我不是……我不是……” 张艳红猛地摇头,泪水终于决堤而出,混合着巨大的恐慌和认知颠覆的痛苦,“我不是什么张小花……我是张艳红……我爸妈从来没说过……你骗我……你调查的都是假的……”

    她的否认,在韩丽梅层层递进、逻辑严谨的“证据链”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那些模糊的童年记忆碎片——母亲醉酒后的咒骂“那个赔钱货”、家里饭桌上永远空着一个位置、父亲看着远方沉默抽烟时眼底深处难以言喻的痛苦、还有邻居偶尔投来的、带着复杂意味的目光……所有这一切,此刻都被韩丽梅冰冷的叙述串联起来,指向一个她从未敢深想、也从未被明确告知的、黑暗的真相。

    “我没有必要骗你。” 韩丽梅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一种终结性的力量,“这些调查结果,交叉印证,逻辑清晰。它们共同指向一个事实:在1984年夏天,你的生物学父母,因为家庭极端贫困、父亲伤残、计划生育罚款压力等多重困境,将他们刚刚出生的第二个女儿(也就是我),送养给了他人。而你,张艳红,是在我被送走大约一年半后出生的女儿。但你使用了我的出生日期,以规避超生处罚,也或许……是某种心理上的替代或补偿。”

    她终于说出了最终的结论。没有愤怒,没有控诉,只有一种尘埃落定般的、沉重的平静。

    “那份DNA报告上‘> 99.99%’的概率,就是对这个事实的最终科学确认。你和我,是同父同母的生物学姐妹。我是那个在1984年被送走的‘张小花’。而你,是那个在1986年出生、却顶着我的生日、在那个家庭长大的……妹妹。”

    “妹妹”。

    这个词,再次被抛出。但这一次,不再是一个冰冷的、有待验证的“可能性”,而是一个被冰冷的档案、模糊的证言、诡异的户籍记录、以及最确凿的科学数据,共同构建、不容辩驳的、残酷的“事实”。

    张艳红瘫在沙发里,像一具被抽走了所有骨头的皮囊。泪水无声地、汹涌地流淌,冲刷着她苍白麻木的脸。她不再否认,也不再质问。只是睁着空洞的眼睛,望着天花板柔和的光晕,仿佛灵魂已经离开了躯体,漂浮在半空,俯瞰着下面这具被突如其来的、过于沉重的真相彻底击垮的躯壳,和那个坐在对面、平静地叙述完一切、仿佛只是完成了一份工作报告的女人。

    她的世界,她二十多年所认知的自我、家庭、过去,在这一刻,彻底崩塌、粉碎,化为一地冰冷的、带着血腥味的尘埃。

    而那个被送走的姐姐,那个如今坐在云端、掌控一切的女人,正平静地注视着她的崩溃,如同一个冷静的考古学家,注视着被自己亲手挖掘出的、一具年代久远、伤痕累累的骸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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