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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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点二二 ↓

      一、崩溃废墟中的第一缕清醒

    泪水无声地流淌,仿佛没有尽头,冲刷着张艳红苍白麻木的脸颊,在下颌汇聚,然后一滴滴砸在她紧握成拳、放在膝头的手背上,也砸在地毯上那摊开的、印着“99.99%”的报告内页边缘,洇开一小片深色的、不规则的湿痕。她维持着瘫靠在沙发里的姿势,一动不动,只有胸口的起伏和无声滚落的泪水,证明这具躯壳里还残存着一丝生命的气息。

    大脑像一片被轰炸过的、弥漫着浓烟和焦土的废墟。震惊、恐惧、荒谬、被欺骗感、以及那种整个世界根基被彻底抽空的茫然,像无数块沉重、尖锐的瓦砾,将她残存的意识深深掩埋。韩丽梅那些冷静、清晰、逻辑严密的叙述——关于旧档案、退休护士、诡异户籍、极端贫困的家庭、被送走的女儿——像一把把冰冷的手术刀,精准地剖开了她过去二十多年生命中所有被忽略、被模糊、被刻意回避的疑点和伤痛,将血淋淋的、她从未敢直视的真相,赤裸裸地摊开在她眼前。

    “我是那个在1984年被送走的‘张小花’。而你,是那个在1986年出生、却顶着我的生日、在那个家庭长大的……妹妹。”

    这句话,像一道最终的判决,在她意识的废墟上空久久回荡,带着冰冷的、无可辩驳的回响。

    妹妹。

    韩丽梅是她生物学上的姐姐。那个在她记忆里只有贫穷、争吵、压抑和索取的家里,在她出生之前,真的曾经有一个和她血脉相连的姐姐存在过。然后,被送走了。因为家里太穷,父亲伤残,养不起,甚至可能因为又是个“赔钱货”。

    而她,张艳红,顶着那个被送走姐姐的生日来到这个世界,在一个被“送走”阴影笼罩、经济和精神双重贫困的家庭里长大,承受着本不该由她承受的一切——母亲的怨怼、父亲的沉默、哥哥的索取、以及那份似乎永远也填不满的匮乏感和不配得感。

    原来,她的人生,从一开始,就是一个“替代品”?一个顶替了被放弃者生日、在匮乏和阴影中挣扎求存的、迟到的“补偿”?难怪母亲看她的眼神总是那么复杂,有愧疚,有怨气,也有一种她无法理解的、近乎迁怒的冷漠。难怪父亲总是沉默,偶尔看着她时,眼底深处是化不开的悲伤和无力。难怪家里永远弥漫着一种压抑的、讳莫如深的气氛,关于“那个孩子”,永远是禁忌。

    所有的一切,所有那些模糊的、被她强行解释或忽略的细节,此刻都有了答案。一个残酷得让她宁愿永远不要知道的答案。

    泪水渐渐流干了,只剩下眼眶火辣辣的疼痛和脸颊紧绷的泪痕。极度的情绪冲击带来的生理性麻木开始退潮,被一种更深沉、更冰冷、也更清晰的……认知所取代。

    她缓缓地、极其艰难地,转动了一下僵硬的脖颈。目光,从天花板上那片柔和却空洞的光晕,缓慢地、一寸一寸地,移向了斜对面。

    韩丽梅依旧坐在那里。姿势几乎没有变化,依旧背脊挺直,双手交叠放在膝上,目光平静地看着她,仿佛在等待一台死机的电脑重启,或者一个刚刚接受完大剂量麻醉的病人苏醒。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有同情,没有不耐,也没有因为揭开了如此沉重的真相而有丝毫情绪波澜。只有一种纯粹的、近乎非人的冷静和耐心。

    这种冷静,在此刻的张艳红眼中,比任何愤怒、鄙夷或虚假的同情,都更加刺眼,更加……令人心寒。这个女人,她的“姐姐”,刚刚用最理性、最残酷的方式,将她的人生和过去彻底碾碎,然后就这么平静地看着她在废墟中崩溃、流泪、麻木。仿佛这一切,都只是她庞大计划中,一个预料之中、且必须经历的步骤。

    一股迟来的、混合着被彻底“物化”处理的愤怒,和被这种居高临下冷静态度刺伤的屈辱感,像冰冷的火焰,在张艳红冻结的心湖深处,悄然点燃。

    她的手指,在膝盖上,极其轻微地、痉挛般地抽搐了一下。喉咙里,那被泪水浸泡、被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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