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未来的妻子。
如今孩子带着铁骑归来,却要面对族人的背叛。
“把窑厂的钥匙给老钱。”苏淳将玉佩塞进老钱手中,“告诉允哥儿,宗祠的长明灯,我们会替他守着。”
老钱点头,转身时看见苏河被押出巷口,突然扯开嗓子喊:“东家!你当年欠我的工钱,该还了!”
黑暗中传来一声轻笑,仿佛少年时的戏谑,又像是铁骑踏碎长夜的回响。
祠堂里,族人们围在一起修补族谱残片,烛光映着他们肃穆的脸。
苏河的名字被朱砂狠狠划去,旁边空白处,有人用新墨添上一行小字:“允,字居正,十三岁承父业,十五岁远走,今率王师归……”
夜风穿过断壁,吹得供桌上的长明灯明明灭灭。
苏淳望着门外渐浓的夜色,知道苏允的铁骑不止是为了剑门关,
更是为了那些被苛政碾碎的百姓,和这方被贪官污吏蛀空的土地。
而苏氏宗祠的这场清算,不过是这场风暴的序章。
……
三更的梆子声刚过,眉山城门在吱呀声中洞开。
铁骑踏碎夜色,马蹄声如滚雷般碾过青石板街,铁甲在残月微光下泛着冷冽的光。
苏允身披玄色大氅,腰间悬着斩将夺来的佩剑,端坐于高头大马上,目光扫过两侧跪迎的百姓——他们脸上既有惊惧,也有隐秘的期待。
“将军……不,陛下!”陈知易穿着打满补丁的囚服,被衙役押在队列最前,门牙缺漏的嘴里漏风般喊着,“眉山百姓已备下粮草,恭迎王师!”
苏允勒住缰绳,马首在夜色中划出一道弧线。
他并未看陈知易,而是望向街角那座挂着“苏氏绸缎庄”匾额的铺子——门板上还留着三日前衙役砸出的凹痕。
“把贪墨的库银分发给灾民,”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县衙大牢里的人,按律处置。”
话音未落,老钱已策马而出,将一封捆着朱砂印泥的文书呈上:“东家,苏河已招认所有贪墨事实,连同当年勾结税吏的账册都搜出来了。”
苏允接过文书,指尖在“苏河”二字上顿了顿,忽然想起幼时这人的孙子总爱抢他手里的糖糕。
那时候苏河孙子众多,总爱欺负他这个没爹没娘的孩子,若不是自己是个穿越者,几次将他们给打服气,估计要受的罪更多!
他将文书递给身旁的王抱朴,淡淡道:“按大明律,贪墨百两以上者斩。但念在同族,准其自尽,留全尸。”
祠堂方向传来铜锣声,苏淳领着族老们提着灯笼赶来。
老人看见苏允时,拐杖险些脱手,眼前的少年已长成肩宽背厚的壮年汉子,唯有眉骨间那点倔强,还似当年在油灯下算账本的模样。“允哥儿……”他喉头哽咽,说不出话。
苏允翻身下马,上前扶住老人,动作带着久别重逢的生疏与珍重。
“叔祖,”他望着祠堂被烧毁的屋檐,目光一沉,“祠堂的损失,我会派人重修。”
“不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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