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敌。但也容不得贪官污吏欺压。”
他转向信使,“烦请回复你家陛下,苏氏愿开仓放粮,助他安抚百姓。至于这陈知县……”
老人顿了顿,拐杖指向瘫在地上的陈知易:“贪赃枉法,鱼肉百姓,按律当斩。
但念在他如今迷途知返,便先押入大牢,待将军入城后再行处置。”
暮色彻底笼罩眉山城时,苏淳站在宗祠断壁前,看着族人们小心翼翼地拾起族谱残片。
苏河捧着地契走到他身边,欲言又止。
老人忽然叹了口气:“去把窑厂的钥匙取来,再备上几车刚出窑的白瓷——你那侄孙,怕是多年没见过家乡的瓷器了。”
远处传来隐约的号角声,似是从剑门方向传来。
苏淳抬头望向夜空,繁星点点,仿佛映照着某个少年离家时的背影。
他不知道苏允为何会以铁骑归来,也不知道这川蜀大地将走向何方,但他知道,苏氏宗祠的长明灯,终将重新点亮。
苏河的神情十分复杂,甚至有着惊惧,这些盘踞在他心中的恐惧再次汹涌而出:当年苏允的父亲苏林相继离世后,只留下一个幼子,当时自己看上苏林家的田宅,于是颇使了一些手段,没想到那才几岁的苏允竟是将田地给了族里,让自己的所图落空。
后来那苏允稍微大一些,竟然学会做生意,而且没有多久便将生意做得极大,自己还惦记着那些生意,亦是颇多掣肘,使了不少手段,后那苏允知难而退,处理掉所有生意远走他乡。
而那些店铺之类,有不少便是落入他的手中。
如今……他要回来了,而且,还带着席卷天下之势而来!
暮色如墨,又有马匹奔驰而来。
宗祠前的青石板被马蹄踏得震颤。
五六个身着劲装的汉子翻身下马,腰间佩刀的穗子在夜风里猎猎作响。
为首那人左颊有道刀疤,正是十年前随苏允纵横眉州的掌柜老钱。
他身后跟着的账房先生捧着个漆盒,盒盖缝隙里露出半卷泛黄的账本。
“苏族长!”老钱单膝跪地,声音带着风沙磨砺的粗粝,“我家东家当年离开眉山时候,命我等候他归来,此次我等星夜兼程前来,一来护苏氏周全,二来……”
他猛地抬头,刀疤在灯笼光下狰狞扭曲,“二来清算当年蛀空苏家产业的硕鼠!”
苏河的瞳孔骤然收缩,下意识地往族老身后躲。
老钱却一步上前,铁钳般的手攥住他的手腕:“苏河!十年前你勾结牙行,伪造文书要吞了苏林叔的十亩良田,当我们不知道?”
他朝账房先生使了个眼色,账本“啪”地展开,泛黄的纸页上朱砂批注触目惊心,“这是当年你买通县衙师爷的票号存根,上面还有你按的指印!”
“你血口喷人!”苏河挣扎着嘶吼,额角的旧伤迸裂,血珠滴在账本上晕开红点,“那是苏林自己经营不善,关我何事!”
“经营不善?”另一个汉子上前扯开苏河的衣襟,露出里面绣着金线的绸缎内衬,“好,那就算是苏老先生经营不善,那我家东家的绸缎庄现在是谁在经营?”
苏河大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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