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连章惇都忍不住侧目。
蔡相公,你是真敢说啊!
一路经略使那是什么,那是真正的封疆大吏!
一路的军政、民政全都归于一身,其下的都总管、副总管、钤辖、都监同签书等等,名为佐官,但实际上皆受经略使节制!
而且,经略使还通常身兼这一路最大最富庶最重要的一个州的知州。
也就是说,在军事路里,经略使便是真正的第一人,还是那种没有掣肘的第一人!
这样的职位,非朝廷重臣不可担任。
苏允不过一正六品下承议郎,怎么当担得起一路经略使的差遣?
果然,此话一出,张璪立马就炸了,就差些跳了起来,道:“蔡相公,朝廷用人哪有这般草率的,一路经略,非朝廷重臣难以胜任!
苏居正去岁才刚刚步入官场,岁不过二十,官不过承议郎,区区六品下,怎么有资格担任一路主官,此事万万不可!”
蔡确呵呵一笑道:“有志不在年高,苏允虽然资历不高,岁数也尚且年轻,但其行止有度,性情稳重,本来便是经义大家,不可以常人度之。
不信且看苏允入仕以来所作所为,便可知其慎重比一些老臣都要好不少。
李清臣清理惠民河,不听苏允劝告,激起民变,后官家让苏允接手此事,蔡村立即服软,甚至蔡村自己组织人手,主动清理河道。
其稳重、其手腕,比之一些老臣不知道要胜出多少!
某知道有些人用人总是用资历、用年纪岁数来说道,某就想问,熙宁变法之时,真正的得力干将,有哪些是持重老臣?
还不是年轻人干出来的,现在年轻人变成大臣了,便开始嫌弃年轻人行事不稳重了?”
张璪还要说话,蔡确又道:“官家当年登基,年不过十九,三年后,二十二岁,便开始施行新政,难道我们就因为官家年轻,就认为官家做不成这些事情么?
现在看来,官家不仅做成了,而且做得极好,如今国富民强的境况,难道不是年轻的官家做成的么?”
赵顼眉头挑了挑,心里莫名有些暗爽。
张璪怒道:“苏允有怎么敢跟官家比?”
蔡确点头道:“苏允自然比不了官家,但是当年韩忠献主政西北事务的时候,也不过二十来岁年纪,时人称小韩相公,难道我们也要说韩忠献年纪太小,担当不了大事么?”
张璪反驳道:“忠献公当年已经是接近三十,而且他当时已经是知制诰、知审刑院,且当年便被任命为益、利两路体量安抚使,获赐三品服,年纪虽然也算轻,但已经是朝廷重臣矣,又岂是现在的苏允能比的?”
蔡确点头笑道:“可是当年的忠献公主政西北,所担任的差遣乃是陕西安抚使,陕西六路尽皆在他治下。
苏允自然是比不上当年的忠献公资历深,但所要担任的不过是陕西六路之一的鄜延路经略使,职责跟陕西路安抚使又如何能够相提并论?”
张璪被蔡确一一反驳,心里是又气又恼,有心想要说韩琦当年不就是太年轻,因此遭受大败,但又及时止住了。
韩琦虽然死了,但他长子韩忠彦乃是如今的礼部尚书,这话若是说出,定然是要得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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