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人之将死,都会有预感的。看到院子里这棵树没。等到最后一片叶子掉下来,我也就该去了。”
我对着他翻了个白眼,“这是香樟,四季常青。”
“……”
师兄不动声色地咳了咳:“我当然知道这是香樟。我是看出来那颗香樟也时日无多了。树死叶落的道理你不懂吗?”
“得了您嘞。”我连忙打住他,“您要死就早点死,树是无辜的,您咒它干嘛。人家树好不容易长这么大,还福荫了这么一大院子人,好端端地就咒它死,您居心何在?”
我说的还真没错。这颗香樟种的位置,正巧是个风水眼。想必当年种下这颗香樟树的人,也是个懂行的。只要香樟茂盛生长,枝开叶散,就能源源不断地给这个院里的人带来气运。
虽然不是多了不得的气运,也就是沾着枕头就能睡着、出门能捡到一些零钱、抽卡小保底不歪这种程度而已。
师兄见我说出这种话,回过头看着我,脸上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就算撇开我是你亲表哥这层关系,我也算是你的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可你居然盼着我早点死……”
“就是因为你是我师父,我才盼着你早点死的。”
“为什么?”
我盘腿坐到椅子上,掰着指头跟他说道:“你想啊,我爸我妈就我一个女儿。就算我以后不结婚生孩子,那也至少要养两个老人。你是我亲表哥,又是我师兄,还是我师父,也没个女朋友什么的。如果你活的太久,那我岂不是还要连你一块养?那我的压力得多大啊。”
师兄冷笑一声,“说了半天,你是不愿意给我养老。”
“瞧师兄这话说的。您也得体谅我一个女孩子家在这个社会上的生存压力不是?再说了,是您整天说自己快死了,我这不是顺着师兄心意说的?怎么,要不师兄再用命帮师妹我算个姻缘,多折点寿?”
师兄瞪眼了半天,才从紧闭地唇齿里迸出一个音节:“爬!”
三
古代人讲男子二十岁弱冠,女子十五岁及笄。现代社会里,人要十八岁才能成年。
而在堪舆师的规矩里,无论男女,都要在行完十六岁出师礼——也就是毕业考试。
堪舆师毕业考试的内容都很常规,无非就是要脱离师父的帮助,独立给人看看风水、驱驱霉运之类的。
这是因为在现代,真正的堪舆师已经很稀有了。所以一般师父不舍得让徒弟去做那些高难度的任务。
早几百年前,堪舆师还人丁兴旺的时候,这个行业也是极度内卷的。
那个时候是古代,本身自然环境就好,加上又常有战乱、土匪横行,于是就孕育了许多山精野泽、孤魂怨鬼。当时随便一个堪舆师的出师礼就是下河捉水鬼,上山斩妖魔。
所以我经常拍胸口,庆幸自己没生在那时候。
师兄给我找的毕业考试是帮一户人家驱邪。我现在和师兄在的这间院子,就是师兄给我找的毕业考试的人家住的地方。
师兄说这户人家的女主人感觉最近有点霉,就去庙里烧香,结果庙里的和尚说她沾染上不干净的东西了,要给屋里做做法。于是她就找到了我们。
我其实挺奇怪的,按理来说,这院里有这么一颗香樟树,院里人家不应该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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