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将军的注意力,将军的信任,甚至……将军身边那个原本可能属于她的位置。
她开始更加注意自己的打扮,虽然依旧是利落的劲装,却会悄悄挑选颜色更显肤色的衣料,会在练剑时刻意出现在他们可能经过的地方,试图吸引沈玠的注意。
但沈玠似乎完全沉浸在北境繁杂的事务和下一步的计划中,对她的这些细微变化毫无察觉。偶尔目光扫过她,也只是例行公事般的询问:“伤势可好些了?”“这里的气候可还适应?”
疏离而客气。
反而是对秦婉,他会更自然地讨论局势,听取意见。
阿梨心中的酸涩和委屈几乎要满溢出来。
半日后的一个晌午,她终于忍不住,在沈玠独自一人时,端着一碗刚熬好的、据说是北境特有的驱寒药汤,走进了他的书房。
“将军,天气寒,喝点汤暖暖身子。”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自然。
沈玠正伏案看着一封密信,闻声抬起头,看到是她,眼中掠过一丝极淡的惊讶,随即点了点头:“放下吧,有劳。”
阿梨将汤碗放在桌上,却没有立刻离开。她踌躇着,手指绞着衣角,终于鼓起勇气问道:“将军……那位秦姑娘……是什么人?她好像……很得您信任?”
沈玠放下密信,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一丝审视,似乎看穿了她那点小心思,语气平淡无波:“她是北境军旧部遗孤,自幼在此长大,对这边的情况了如指掌,也是我们重要的联络人。怎么了?”
他的解释合情合理,挑不出错处,但那公事公办的态度,却让阿梨更加失落。
“没……没什么。”她低下头,掩去眼底的失落,“只是觉得……将军与她似乎很熟。”
沈玠沉默了片刻,书房内的空气似乎凝滞了几分。他看着她低垂的脑袋和那副明明在意却强装不在意的模样,深邃的眼眸中似乎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但很快又归于平静。
“阿梨,”他的声音依旧冷静,却似乎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告诫,“做好你分内的事。其他的,不必多问。”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阿梨心中所有的希冀和勇气。
不必多问。
她在他心里,终究还是那个需要听从命令、不该有太多自己想法的“棋子”或“武器”吗?
而那个秦婉,却是可以与他并肩商议大事的“自己人”。
强烈的失落和醋意交织着,让她鼻子一酸,几乎要落下泪来。她死死咬住嘴唇,胡乱地点了点头,转身几乎是逃也似的冲出了书房。
看着她仓皇离去的背影,沈玠握着密信的手指微微收紧,眸色深沉如夜,久久未动。
窗外,寒风呼啸。
阿梨跑回自己的小屋,关上门,背靠着门板缓缓滑坐在地,将脸埋入膝盖中,无声地哭泣起来。
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和孤独感紧紧攫住了她。
她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清源镇外那个一无所有、任人欺凌的小乞丐。
而这一次,她可能要失去的,是她视若生命的全部光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