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瀚的眼神里多了一丝讶异,他行走天下十三州,还从未见过这般年岁便有如此剑道修为。
他抬手横剑,磅礴剑压再度迸发,迎头撞上璀璨如流星的流光剑气。
玄衣公子单手握剑,倚天剑不世锋芒在流光剑气加持之下化作十丈剑芒,挟带风雷怒斩而下!
王瀚直觉面前剑气透出一股孤傲,不死不休的孤傲,令他突然有些兴奋。
这般少年、这般剑气、这般孤傲,若是假以时日,又该有何等成就?
远处的心然护着昏过去的孙原,一双明眸转过场中,望向那璀璨的剑芒,春葱玉指上浮现紫色氤氲。
剑气触碰的刹那,天地都失了神采,高耸的梦缘塔都为之失色。
王瀚负手而立,枫林剑未出鞘,却有森然剑意自他周身三尺外凝结,仿佛秋枫覆地。
玄衣公子单手握剑,倚天剑寒芒吞吐,流光剑气自剑锋蜿蜒而出,如天河倒悬。剑气所过之处,砖石无声碎裂。王瀚的枫林剑虽未出鞘,却有万千剑影自虚空中浮现,层层叠叠,将方圆十丈化作剑冢。
璀璨剑芒挟带风雷之势劈下,天地间仿佛只剩这一道贯穿星月的光柱。剑气触及枫林剑影的刹那,无数剑光炸裂如春雪,化作漫天剑雨。每一片剑光都裹挟着森冷杀机,却又在即将触及玄衣公子时戛然而止。
远处的心然抱着昏迷的孙原退后三步,青丝散落肩头。
赵空靠在梦缘塔石柱旁,右臂内力翻涌的剧痛让他几乎咬碎牙关。他望着玄衣公子与王瀚的交手,喉间泛起血腥气。他的经脉已如枯枝,连站起的力气都似被抽离。
王瀚的枫林剑突然一震,剑气如潮水般席卷四方。玄衣公子的身影在剑光中忽明忽暗,倚天剑的流光剑气竟被压制得节节败退。王瀚眼中战意渐浓,脚下步伐轻移,枫林剑划出七道圆弧,每一道圆弧都似截断时空的剑痕。
枫林剑的剑气如潮水般席卷四方,王瀚的身形在月光下化作一道青影,剑锋所指之处,空气仿佛被撕裂成碎片。孙宇的倚天剑孤傲如虹,剑气却在枫林剑下节节败退,剑身上银光闪烁,却难掩其颓势。
王瀚的剑招愈发凌厉,枫林剑化作千百道剑影,每一剑都似从古卷中走出的剑道真意,层层叠叠,将孙宇困在剑网之中。孙宇咬紧牙关,倚天剑勉强架起数道剑气,却在枫林剑下如纸糊般破碎。他猛然一剑横扫,剑气激荡间,梦缘塔的青砖应声而裂,砖屑纷飞如雨。
孙宇的身影在此刻化作撕裂夜幕的彗星。倚天剑舍弃所有守势,剑尖吸卷满地碎砖。
王瀚剑锋未动,磅礴剑罡已如山岳压顶。孙宇玄衣猎猎作响,流光剑气撞上无形气墙的刹那,迸发出金石相击的锐响,残破青砖上瞬间裂开蛛网纹路。
白马寺的古塔飞檐挑着半轮残月,霜风掠过塔身斑驳的刻痕,呜咽声似千年魂灵低泣。赵空斜倚断柱喘息,指节深陷青砖裂罅,喉间血腥翻涌如潮,唯余目光如炬钉在场中玄衣翻飞的少年身上。
心然素袖垂落孙原额前,指尖紫氲流转如萤,月华浸染她的眉睫,恍若玉雕的神女垂怜苍生。她忽抬素手,紫晕在孙原惨白的面容上浮沉如薄纱。余光里瞥见王瀚剑压暴涨,她指节倏地蜷紧,袖中暗香随真气弥散成护体烟霞。
王瀚玄袍飒沓如垂云,掌中未出鞘的枫林剑却啸起龙吟。他凝睇那柄撕裂夜幕的倚天剑——十丈流华奔涌如天河倒泄,剑气裹挟风雷直贯九霄!
这少年不过弱冠骨相,剑意里竟淬着焚尽八荒的孤绝,令他沉寂百载的心湖骤起狂澜:“此等剑魄若经烽火锤炼,他日或可斩落北辰星斗...“
流光葬夜孙宇腕骨陡转,剑芒泼洒成漫天星子坠野。衣袂在罡风里猎猎作响,眉峰凝着冰河般的冷澈,仿佛天地间唯余掌中三尺青锋。
王瀚振袖迎击,未出鞘的剑身在虚空划出赤色轨迹,如枫林染血漫卷长空。
双剑交鸣刹那,气浪摧折古柏虬枝,塔檐铜铃碎若急雨,千年砖石簌簌剥落如泣。刹那永恒两道身影在月下织成生死残卷:孙宇腾挪似鹤唳青冥,剑尖点地激起碎石成阵,每一次劈斩都带着摧城崩岳的决然。汗珠沿颈侧滚落玄衣,在砖石绽开深色墨梅。
王瀚足尖踏过浮尘如御清风,袖袂翻飞间化解漫天杀机,眼底却燃起久违的炽热。
枫林剑穗扫过少年腕骨时,他嗅到相似的血锈气——那是独行剑道者骨子里的苍凉。
赵空强撑剧痛嘶吼:“不可硬接!“
声浪却湮灭在裂空剑啸中。枫涅流华王瀚终露破绽!孙宇旋身如孤鸿折翼,倚天剑贯入对方守势缺隙。却见枫林剑鞘轰然炸裂,赤芒如浴火凤凰展翼冲天。
双剑铿然咬合的瞬息,王瀚忽撤三分劲力,任少年剑锋掠过自己鬓角,削落半缕霜发飘入夜色:“此剑当祭故人...“他望进孙宇惊愕的瞳孔,笑纹里沉淀着无人能解的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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