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鬼不觉送进皇宫,这样的能力太过诡异、太过匪夷所思了。
望着他的模样,何进的脸色也渐渐变了颜色——若不是徐奉,那这个看不见的对手便愈发可怕了。
沉寂良久,徐奉抬起满是血丝的眼睛,盯着何进一字一句问道:“孙原遭到了两次刺杀,也是何苗的人?”
“只有一次。何苗出动了二十名射声校尉营的射手。”何进低着头,话中满是怒气。“他若非豕豚,岂能如此行事。射声营的弓弩皆是官造,二十名射手全被杀了,以张鼎和刘和的眼力岂会看不出?”
正如张鼎所说,那二十名刺客,正是出自大汉官军。只不过他大概想不到,这官军居然是大汉帝都五营之一的射声营。
徐奉听在耳中,说不出一阵畅快,暗暗嘲讽:“你岂不如是?”却不敢此刻与何进翻脸,他看不上何进,不过是杀猪屠狗的屠夫,不过如今是权柄最重的外戚,双方合作已久,徐奉不得不忍了下来。
“张鼎我查清楚了,是司空张济的孙子。”徐奉冷哼一声,“这个老不死的,居然甘心让孙子当一个武人。”
“与其担忧这个,不如想想他为什么和孙原一道。”何进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徐奉,冷笑道,“刘和是刘虞的儿子,张鼎是张济的孙子,一个三公一个九卿,护他一个新任太守,他背后是谁还不清楚?”
“谁不知道是天子?”徐奉反唇相讥,道:“蹇硕一个小黄门,发中旨任命孙原,背后不是天子还能是谁,当我们十常侍是摆设,除了他蹇硕,谁敢接天子的这个活?”
话音未落,徐奉突然愣住——十常侍都知道孙原背后是天子,自然不会派人刺杀孙原,那刺杀的人会是谁?袁隗?还是眼前的何进?
何进看着他目光变换,仿佛看透了他的想法,冷笑道:“也不会是我。”
一个权倾朝野的中常侍,一个外戚之最的河南尹,此刻在小小的密室之中思无头绪。
静了许久,何进方才道:“复道的事情,陛下一直没有彻查的意思。不过,陛下仿佛许久之前便料到了什么,命令刘虞回朝出任卫尉。刘虞抵京的这个时间……未免太巧合了。”
“你觉得陛下能算到复道刺杀?”
徐奉眼睛里闪过一道不可置信的情绪,随即补充道:“刘虞去幽州本就是因为鲜卑乌丸不安生,刘虞能治,自然稳妥为上。现在朝堂上没有几个宗室大臣,幽州一稳定就将刘虞调回来情有可原。”
“可是因为刘虞离京,陛下已经将刘和从议郎拔为了侍中。刘虞才去了不到半年,刘和便从大汉最年轻的议郎变成了大汉最年轻的侍中。”
他盯着徐奉,一字一句问道:“十常侍把持朝政那么久,真瞧不出来陛下在一点一点夺回权柄么?”
徐奉脸色乍变,显然有些吃惊。
“复道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你们十个人居然一点事情也不沾身。外朝的那些大儒真的会信?”
徐奉的脸色已难看至极。
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一个小宦官的声音传来:
“徐常侍,永乐宫封常侍派人来了。”
永乐宫是太后寝宫,其主官为永乐太仆,而这位永乐太仆正是另一位十常侍——封谞。
“封谞还真是鹰的眼、犬的嗅,来得如此快。”
何进冷笑一声,随即起身,淡淡道:“复道事发,帝都禁卫的几个辖官只怕要下去几个。”
听出话外之音,徐奉挑眉:“怎么,你要来插手这趟浑水?”
“陛下自有决断。”何进伸手系了系冠带,道:“若是无些许把握,本公何敢着此身来见你。”
“但愿你我同盟还能再就一些。”
徐奉突然笑了,他望向何进:“复道的事,你来查,如何?”
何进嘴角划过一丝笑意,缓缓冲徐奉低了低头:“那……有劳徐常侍出手了。”
“好说,好说。”
徐奉满意地笑了笑。外戚又如何,外朝的士族党人又如何?还不是一一在我徐奉面前俯首?
他仿佛已经想到了何进借着复道血案的事情大杀四方了。
殊不知,他这副模样,在何进眼里也是死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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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室殿。
天子坐在胡凳上,身边的蹇硕正在他身边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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