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位置!”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咬着牙根挤出来的,充满了压抑多年的怨毒。
陆忠的头垂得更低,恭敬地应了一声:“是,老爷。”烛光在他低垂的脸上投下浓重的、晦暗不明的阴影,看不清表情。
“哼!”陆毅猛地一拍桌面,震得烛火剧烈摇曳,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宣泄,“当年若非老爷子偏心陆泽那死鬼,这族长之位本该是我的!陆泽…他凭什么?!就凭他是嫡长子?就凭他修为比我高那么一点点?他死了!死得好!哈哈哈……”他发出一串短促而扭曲的冷笑,如同夜枭啼鸣,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如今陆泽死了,骨头都该烂透了!那群食古不化的老东西,竟还想把陆蚀这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扶上来?做梦!等然儿在比武大会上,堂堂正正地击败他,夺了头名,我看他们母子还有什么脸面,赖在陆家!还有什么资格,占据最好的院子,享用最多的资源!”
他猛地收住笑声,眼中闪烁着淬毒般的寒光,一把抓起桌上的暗红药瓶,强硬地塞进陆忠手里:“记住!大会一结束,立刻把‘玉髓芝’和‘百年鹤顶红’给他送去。就说是族里看他比武辛苦,特意寻来的珍贵补药,助他恢复元气,稳固根基!呵,‘以毒攻毒’?笑话!除非他能找到元婴期的大能修士,甘愿耗费自身本源真火,替他一点点煅烧经脉,驱除双毒……且不说那过程如同千刀万剐,成功的概率,不足五成!更大的可能是直接经脉尽毁,修为全废,彻底沦为废人!”陆毅的脸上露出一种近乎残忍的快意,“我倒要看看,他陆蚀,一个失了势、没了爹的毛头小子,上哪儿去寻这等愿意为他损耗寿元、折损修为的‘活菩萨’!陆忠,和往常一样,手脚干净些,不要让他发现任何端倪。退下吧。”
就在陆忠躬身领命,准备退出的刹那——
“嗡!”
一股难以言喻的剧痛毫无征兆地猛烈冲击着陆蚀的识海!仿佛有无数根烧红的钢针同时刺入他的太阳穴!他眼前猛地一黑,几乎站立不稳,死死扣住冰冷的窗棂才没有发出声响。与此同时,脑海深处那个纠缠不休的声音骤然变得无比清晰、无比急促,如同惊雷般炸响:
“小心!他来了!快走!他们已经找到你了!!”
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恐和警示!
“谁?!”屋内,陆忠的耳朵极其敏锐,几乎是瞬间捕捉到了窗外那极其细微、因剧痛而导致的呼吸紊乱和窗棂微不可查的震动!他厉喝一声,身形如电,猛地拉开房门,锐利如鹰隼的目光瞬间扫向漆黑的廊下!
夜风呜咽,卷起几片落叶。廊下空无一人,只有深沉的夜色和远处几声模糊的虫鸣。
陆毅也快步走到门口,脸色阴沉地扫视着黑暗:“怎么回事?”
“老爷,好像…好像有动静。”陆忠警惕地探查着四周,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短刃上。
“废物!一点风声就大惊小怪!”陆毅不耐地斥责,但眼中也闪过一丝疑虑,他仔细看了看空荡荡的廊道和庭院,“许是野猫。以后做事警醒些!滚吧!”
陆忠不敢再多言,再次躬身,迅速退入黑暗的庭院小径,消失不见。
陆蚀如同真正的鬼魅,早已在陆忠开门的瞬间,凭借着本能和对府邸地形的熟悉,将身体极限地蜷缩进廊柱与墙壁形成的狭窄阴影夹角里,全身肌肉紧绷,心跳如擂鼓,几乎要冲破胸膛!冷汗瞬间浸透了内衫。他强行运转家传的敛息秘法,将翻涌的气血和滔天的怒火死死压在喉咙深处,连呼吸都屏住,整个人与冰冷的墙壁融为一体。
直到陆忠的脚步声彻底远去,陆毅又在门口站了片刻,才重重地哼了一声,转身回房,“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脚步声在屋内响了几下,似乎走到了里间。
又过了许久,久到陆蚀感觉四肢都有些僵硬发麻,陆毅的房门才再次被轻轻拉开一条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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