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像战后第一场舞会,若没人主持开场礼,整个郡都要笑话我们这些‘难民贵族’。”
哈里斯男爵冷冷哼了一声,但也附和了一句:“听说南方那边贵族可快活得很。红茶、玫瑰与蕾丝手套,贵族的体面,就该从细节里一点点夺回来。”
“你们知道吗,帕兰子爵家的小女儿,在上个月的冬礼宴会上,当着三位贵妇的面摔了一跤。她还穿着旧款长裙呢,还敢自称‘贵族血统’。”
众人轻笑,一阵低低的贵族八卦迅速展开。
谁家女儿私奔了,谁家少爷欠债不还,谁在舞会上的致辞忘了词,谁送给公爵夫人的礼物是假宝石。
这些话题,像一个个轻巧而虚幻的泡泡,在茶香、笑声与斜落的烛光中纷纷浮起。
他们交叉着杯盏、轻拢袖口,仿佛仍置身于昔日那无忧的宴会厅,而非这座借居的议厅。
他们就算对于战争上的情报并不了解,也得了解贵族之间的八卦,这是他们熟悉的、引以为傲的世界。
它不讲实力、不谈胜负,只论谁家孩子英俊、谁家宴席排场。
即便家破人亡、被迫逃亡,他们仍试图用旧日的金线,织出一层遮掩羞辱的帷幕,仿佛只要话题还停留在礼仪与笑柄,他们就仍是“真正的贵族”。
唯独那位蜷坐在角落的老子爵——罗兰,始终没有插话。
他脸色苍白,像是刚刚被冬夜中的冷风灌了一身风寒。
但没人注意他。
他们已经利用完他了。
“咚、咚、咚。”
忽然三声不疾不徐的敲门声,像一只无形之手,骤然敲碎了屋中的热闹。
众人的笑声顿住,话语戛然而止。
空气仿佛凝固。
布鲁克子爵原本端着的茶杯轻轻一颤,杯沿碰在盘子上,发出清脆的“叮”一声。
西里斯下意识摸向腰间,他那里原本佩着佩剑,但如今早就被交了出来。
哈里斯的表情最冷,但指节却悄然发白。
罗兰子爵甚至从椅子上一抖,差点跌坐回去,脑中第一反应是:
难道我们说的,被听到了?
他们不是没想过“隔墙有耳”的可能。
赤潮监察署的风声一直很紧,谁在酒馆多喝两句、谁在配给点抱怨粮食少,都可能被第二天叫去“谈话”。
他们也早听说,路易斯喜欢在暗处布下“耳目”。
那个年轻的领主,或许就在你以为最安全的地方,静静听着你说的每一句话。
“……谁?”布鲁克子爵强装镇定,朝门边问道,声音却压得极低,像是在祈祷那只是个送茶水的仆从。
传来的却是一道略显苍老、熟悉的嗓音。
“老爷,是我。”
布鲁克子爵一怔,随即松了口气,神色微松,道:“是我家的老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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