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我看镇上不少老宅子都空着,外地人能来这儿买房养老吗?”沈岩装作不经意地问。
“那得看你买哪儿了。”老马来了兴致,“镇东边那几户,前几年被个老板包下来做了民宿。镇南油纸巷那边,可没人敢去。”
“哦?为什么?”
“嘿,晦气!”老马撇撇嘴,“那里住了个怪人,一个瘸子,天天捣鼓些破铜烂铁,弄得叮当响。还是个酒鬼,整天醉醺醺的,见谁都爱答不理。”
沈岩的心,微微一动。
“这人是本地人?”
“不是,听说是十几年前来的,具体从哪儿来,谁也不知道。”老马压低了声音,“反正啊,不是什么善茬,镇上的小混混去他那找事,都被他打出来过。别看他瘸,手黑着呢!”
“他靠什么生活?”
“谁知道呢。就靠他那点破烂呗,偶尔有人上门收走一些,估计也卖不了几个钱。就这,还天天有酒喝,邪门得很。”
沈岩又坐了一会儿,从老马口中,拼凑出了一个更完整的“方瘸子”形象。
孤僻,暴躁,嗜酒如命,身手不凡,靠着倒卖一些自己组装的“破烂”为生。
这和那个站在学术界巅峰的天才物理学家,简直判若两人。
究竟是怎样的经历,能把一个人摧残成这样?
付了茶钱,沈岩离开了茶馆,朝着油纸巷的方向走去。
巷子很窄,仅容两人并肩通过。
两旁的墙壁高耸,遮蔽了大部分阳光,显得有些阴暗潮湿。
越往里走,空气中那股铁锈和机油混合的味道就越发浓郁。
巷子尽头,是一扇破旧的木门。
门没有关,虚掩着。
一阵滋啦滋啦的电焊声,和刺鼻的烟味,从门缝里传了出来。
沈岩没有敲门。
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门口,朝里看去。
院子不大,但堆满了各种各样叫不出名字的零件。
生锈的齿轮,废弃的电路板,拆解开的马达,还有一些形态古怪的金属构件。
一个穿着灰色旧汗衫的男人,正背对着门口,蹲在一个工作台前。
他的头发花白,身形清瘦,但肩膀很宽。
一条腿以一个不自然的角度弯曲着,显然就是老马口中的“瘸腿”。
他一手拿着焊枪,一手扶着一个复杂的金属装置,火花四溅,映得他的侧脸忽明忽暗。
他很专注,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手中这件作品。
沈岩就这么看着,没有出声打扰。
直到男人完成了最后一道焊接,关掉焊枪,直起身子,拿起旁边桌上一瓶劣质的二锅头,拧开盖子,狠狠灌了一大口。
“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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