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过后,图耻莲心想浏阳王的行装应该已经收拾好了,于是抱起那把沉甸甸的黑玉琵琶向麟眉宫走去。
路过的宫人见她这幅架势,也纷纷议论起昨日的宴会,耻莲只觉着被人这样盯着浑身不自在,于是更加快了脚步。
到了麟眉宫,这里还是一如既往的萧索,但这次她没走进去便在院子里看到了正在喂麻雀的浏阳王,于是连忙上前去屈了屈膝:“臣女给殿下请安。”
浏阳王并未转头看她,而是用食指抵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直到他手中的鸟食全都被麻雀吃干净,这才回身面向她,勾唇笑了笑。
“图姑娘还是送回来了。”
图耻莲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殿下的礼太重了,臣女收受不起。这么好的琴要是送给臣女,真有点可惜了。”何况她根本也不是浏阳王所想的那般喜好音乐。
“可本王还是第一次送人东西被退回来。”
她为难地咬了咬唇角,看着对方黑曜石一般的眸子,歉意道,“臣女过几日也要回将军府了,平日里很少有弹琴的机会,况府里人杂手多,臣女真怕没办法好好照料这琴,如果弄坏了,就可惜殿下的一番好意了。”
浏阳王见她蹙起的眉头上,一缕发丝正夹在眉角,于是想伸手去拂,可谁知他的手刚要触到她,她便连忙后退了一步,让他的手就这样悬在了半空。
“殿、殿下……您是不是生气了、想要打臣女?”
她鼓着面颊,受惊的眼神委屈地望向浏阳王。浏阳王见她如此表情,反而苦笑了一下。“本王送出的东西,便没有要回来的道理。即便姑娘不喜欢要退回来,本王心里不悦也不会出手伤人,没想到……本王在你心里竟是这般模样。”
“不、不是的!”图耻莲见他一副受伤的神情,连忙上前安慰道,“殿下您误会了!其实臣女……臣女只是心里觉得理亏,所以才会……”
她以前从没发现,向来伶牙俐齿的自己竟然也会有说不清话的一天。或者可以说,自从她入了宫,这嘴皮子便不那么利索了,总是在关键人物面前理不清楚。
“殿下,其实臣女还想和您道谢。”
浏阳王抬眸。
“谢谢殿下昨日为臣女解围。”
若不是昨日里他出手相助,自己定会像洛晴说得那样,成为众人眼中的笑话。
浏阳王无言,见她低头看向了怀里的琴,长长的眼睫在她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让人看不清她的目光。
这样的她,竟让他第一次对女子生出种怜惜的感觉。
“本王喜欢那曲子便用那曲子伴舞,没什么好谢的。如果姑娘执意要谢,便收下这琴好了。”他的目光温柔而又深邃,竟让耻莲有些看呆了。
浏阳王浅浅一笑,伸手轻轻地将她眉角的碎发拨到耳后,她来不及躲,只感觉自己的肩膀不知何时已被扣住。浏阳王正凝视着她,声音温和道:“别动。”
她怔在原地,而他则不顾她一脸惊讶的表情,很自然地将一副耳坠戴在她耳畔。
“殿下……”耻莲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她抱着琴的双手微微有些出汗,虽然不曾用手触摸,但耳畔那熟悉的感觉绝对不会错。
这正是那副被自己当掉的耳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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