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斑驳的影子。
楚云舟的呼吸渐渐平稳,但眉心仍微微蹙着。
即便在睡梦中,他的手指仍下意识地搭在文心玉册上,随时防备突发之变。
......
书房内,烛火摇曳,映照出赵老爷那张阴鸷的脸。
他缓缓从紫檀木匣中取出一只青瓷小瓶,瓶中盛着暗绿色的粘稠液体。
“蚀心引”
一种能让人在特定时辰毒发身亡的慢性剧毒。
“王三。”
老爷的声音冷得像冰,“去城南找那个痨病鬼张老汉,把这药混进他的茶里。”
王三接过毒瓶,手微微发抖:“老爷,那老头要是当场死了……”
赵老爷冷笑:
“蠢货!这毒三个时辰后才会发作,我要他在楚云舟写完字的那一刻。‘嘭’!”他猛地攥拳,指节发出可怕的脆响。
......
第一缕光线刚刺破云层,楚云舟便已睁开了双眼。
他睡眠极浅,几乎是随着鸡鸣声一同醒来。
他坐起身,指尖下意识地抚过左腕。
黑纹仍在,但被金线所缚,暂时蛰伏。
文心玉册静静躺在枕边,封面上“文心”二字在晨光中泛着温润的光泽。
简单梳洗后,楚云舟先去母亲房前看了一眼。
楚母还未醒,他便轻手轻脚地热了一碗粥,又煎好药,放在灶上温着。
随后,他取出一张纸,写下“晨安”二字贴在母亲门上,字迹隐含文气,能让她醒来时心神安宁。
楚云舟踏入城南集市时,天光正好。
几个早起的摊贩一眼就认出了他。
“楚先生来了!”
卖豆腐的老张第一个招呼,脸上堆着笑,再不复昨日的犹疑。
“楚公子早啊!”
卖糖人的小贩挥了挥手,他的推车上还贴着昨日的“甘”字,阳光下隐隐泛着淡金色的光晕。
就连一向寡言的磨刀匠也点了点头,粗声道:
“今日还写‘镇宅’字不?”
楚云舟微笑颔首,走到昨日的摊位前,刚摆好笔墨,就有人主动替他擦了桌子,还有人端来一碗热腾腾的豆浆:
“楚先生,趁热喝。”
不到一刻钟,摊位前便排起了长队。
今日的求字者,与昨日大不相同。
老农不再畏缩,而是挺直腰板,手里攥着铜钱,眼中满是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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