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缝里挤出冷笑,
“我倒要看看,你这清高能当饭吃不成?”
当时陈禄声音像淬了毒,“只盼你永远这么硬气。”
三年过去,这毒果然发了酵。
陈禄攀上赵家后,先是撺掇书坊克扣他的抄书工钱,又散布他“偷题舞弊”的谣言。
最阴毒的是去年腊月,竟买通药童在母亲的药里掺巴豆......
“怎么不说话了?”
陈禄突然凑近,汗巾上的龙涎香熏得人作呕,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赵府缺个倒夜香的,工钱翻倍!”
赵明德“噗嗤”笑出声,四周附和的笑浪像钝刀割着皮肉。
“放榜了!”
不知谁喊了一声,人群顿时骚动起来。
楚云舟趁机挣脱扇骨,挤向照壁。
黄纸榜单在风中微微颤动,密密麻麻的名字像一群蚂蚁,爬满他的视线。
从上到下,从左到右,一遍又一遍。
没有“楚云舟”。
第三次了。
胸口像是被重锤击中,耳边嗡嗡作响。
周围此起彼伏的欢呼与痛哭都变得遥远,只有赵明德的声音格外清晰:
“我早说过,寒门出贵子?”
“笑话!没有百年书香,没有名师指点,连墨都买不起的穷鬼也配中举?”
折扇“啪”地打在楚云舟肩上,留下一道灰痕。
“记住了,泥鳅永远翻不了天。”
......
夕阳西沉时,楚云舟才拖着疲惫的步伐回到城西的茅草屋。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板门,一股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
“舟儿,回来了?”里屋传来虚弱的呼唤。
楚云舟整了整衣襟,强打起精神:
“娘,我回来了。”
他从怀中掏出油纸包,“王掌柜给的炊饼,还热着呢。”
床上的妇人挣扎着要起身,楚云舟连忙上前搀扶。
借着窗缝透进的微光,能看出她年轻时必是个美人,如今却被病痛折磨得形销骨立,四十出头就已两鬓斑白。
“怎么样?”
楚母急切地问,浑浊的眼中闪着希冀的光。
楚云舟低头掰开炊饼:“儿子...让娘失望了。”
屋内陷入沉默。
良久,一只枯瘦的手轻轻抚上他的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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