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陈默接过王承柱手中的撞针，稳住炮管，目光坚定地望向远处的日军指挥部。

他深吸一口气，猛地按下撞针。

“咚！”炮弹呼啸而出，划破长空，在空中留下了一道完美的弧线。

“轰！”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日军指挥部被炸成一片火海，腾起的烟尘遮天蔽日。

爆炸的冲击波将陈默掀翻在地，他感到一阵剧烈的耳鸣，眼前一片模糊。

他挣扎着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跑到王承柱身边。

王承柱已经停止了呼吸，嘴角却带着一丝微笑，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陈默颤抖着手，轻轻地合上了他的双眼。

他无意中触碰到王承柱胸前的口袋，摸到一个硬硬的东西。

他掏出来一看，是一本沾满鲜血的识字课本。

翻开课本，扉页上歪歪扭扭地写着几个字：“我要学文化，打鬼子！”

陈默的眼眶湿润了，他紧紧地攥着那本识字课本，心中充满了悲痛和愤怒。

突然，一个粗犷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你小子，改过炮弹？”

硝烟散尽，战场上弥漫着刺鼻的火药味，空气中还夹杂着血腥味。

残阳如血，映照着满地狼藉。

李云龙手里拎着还在滴血的坂田指挥刀，大步流星地走到陈默面前，脸色铁青，眼珠子瞪得像铜铃：“你小子改过炮弹？！”他猛地将指挥刀插在地上，刀身嗡嗡作响，震得陈默的心也跟着颤了一下。

陈默抬头看着李云龙，眼神中没有丝毫畏惧，反而带着一丝坚定：“团长，我改了炮弹，也赢了这场仗。”他的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在寂静的战场上显得格外有力。

“赢了仗？！”李云龙怒吼一声，震得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你小子知道你改过炮弹会要多少战士偿命吗？！万一炸膛了，你他娘的拿什么赔？！”他一把揪住陈默的衣领，唾沫星子喷了陈默一脸。

陈默没有躲闪，任由李云龙的唾沫星子喷在脸上，他平静地说道：“团长，我计算过风险，也做了充分的实验。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李云龙的手微微颤抖，他松开陈默的衣领，颓然地坐在地上，看着遍地的尸体，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知道，陈默说的是对的，这场仗赢了，但惨胜。

就在这时，通讯员一路小跑过来，手里拿着两份文件，气喘吁吁地喊道：“报告！总部嘉奖令和……问责书，都到了！”

李云龙猛地站起身，一把夺过文件，一目十行地扫了一遍。

他的脸色由阴转晴，又由晴转阴，最后变成了一种哭笑不得的表情。

“陈默！”李云龙大吼一声，“你小子，被罚往被服厂绣花思过！”

陈默愣了一下，随即苦笑一声。

他看了一眼王承柱的尸体，心中五味杂陈。

他知道，这场仗的胜利是用无数战士的生命换来的，而他，却要因为“违反规定”而被罚去被服厂。

他默默地捡起地上的识字课本，紧紧地攥在手里，转身朝着被服厂的方向走去。

夕阳西下，他的身影被拉得很长，仿佛一个孤独的战士，走在漫漫长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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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