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着肚子,陈默痛苦地呻吟着,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
他步履蹒跚,一步一晃地走向那几个绿色的铁罐,嘴里含糊不清地念叨着“硝酸甘油……”。
日军军官狐疑地盯着他,犹豫着要不要阻止。
硝酸甘油的危险性,他们比谁都清楚。
“呕——”陈默猛地弯下腰,发出一声干呕,胃里翻江倒海般难受。
他“虚弱”地扶住一个铁罐,仿佛随时都要倒下去。
刺鼻的油漆味混杂着铁锈味钻入鼻孔,让他几欲作呕。
军官挥了挥手,示意两个士兵上前查看。陈默心中一喜,机会来了!
趁着士兵靠近的瞬间,他假意呕吐,身体却不动声色地靠近了铁罐的阀门。
连接阀门的胶管因为天气寒冷而冻结,变得僵硬无比。
陈默屏住呼吸,将胶管紧紧贴在自己的腹部,用体温慢慢融化冻结的胶管。
一股冰冷的触感从腹部传来,冻得他浑身一哆嗦。
他咬紧牙关,强忍着不适,心中默念着:“快一点,再快一点……”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胶管终于软化了一些。
陈默小心翼翼地拧开阀门,一股淡黄色的液体缓缓流出。
他迅速从怀中掏出一个事先准备好的小瓶,接住流出的硝酸甘油。
两百毫升,不多不少。
做完这一切,陈默无力地瘫倒在地上,脸色苍白得吓人。
两个鬼子见状,连忙将他扶了起来,丝毫没有察觉到他刚才的小动作。
“带他去厕所!”军官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被拖进厕所的陈默,听着外面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他躲进一个隔间,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山本君,我们需要一种能在五十米内击穿砖墙的轻型武器。”一个略带机械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陈默立刻辨认出,这是兵工厂的工程师,渡边。
“渡边君,帝国的勇士需要更加强大的武器!”一个低沉的声音回应道,那是臭名昭著的山本一木,“支那人越来越狡猾了,我们必须尽快研制出新的武器!”
陈默心头一震,五十米内击穿砖墙?难道是……
他猛地攥紧了手中的小瓶,瓶中的液体散发出一股刺鼻的气味。
“该死的小鬼子……”陈默低声咒骂了一句,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你们的好日子到头了!”
陈默躲在散发着恶臭的厕所隔间里,从破烂的棉衣夹层中摸索出一块用油布包裹的脏污物。
这是他几天来“收集”的宝贝——尿垢。
恶臭熏得他胃里翻江倒海,但他强忍着不适,小心翼翼地将尿垢放入一个小铁盒中。
从另一个隐秘的口袋里,他取出一个小小的玻璃瓶,里面装着从医务室“顺”来的浓硫酸。
几滴硫酸滴入铁盒,一股刺鼻的氨气味瞬间弥漫开来,熏得他眼泪直流。
他用一块破布捂住口鼻,继续搅拌着混合物,直到尿垢完全溶解。
提纯后的氨水被小心地倒入装着硝酸甘油的小瓶中。
混合的液体微微发热,冒出细小的气泡。
陈默屏住呼吸,用一根细木棍轻轻搅拌,感受着手中液体的变化。
随着氨水的加入,原本敏感易爆的硝酸甘油逐渐变得稳定,最终形成了一种粘稠的、类似橡皮泥的物质——塑性炸药。
做完这一切,陈默长舒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他将塑性炸药分成几小块,用油布仔细包裹好,藏在贴身的衣物中。
他知道,这小小的炸药,就是他活下去的希望,也是复仇的利器。
突然,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夹杂着鬼子的吆喝声。
陈默心头一紧,连忙将所有东西藏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了出去。
他被押送着,随着人群走向一个开阔的场地。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糊的味道,令人作呕。
陈默的心脏砰砰直跳,预感到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场地中央,几个木桩矗立着,上面绑着几个衣衫褴褛的我军战俘。
他们的眼神空洞,脸上写满了绝望。
几个鬼子拿着一种从未见过的武器——燃烧手雷,狞笑着走向战俘。
“轰!”一声巨响,火光冲天。
一个战俘瞬间被火焰吞噬,发出凄厉的惨叫。
他的皮肤迅速碳化,脱落,如同焦炭一般。
陈默目眦欲裂,拳头紧紧攥着,指甲深深地嵌入肉里。
他强忍着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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