馊饭的酸臭味在逼仄的厂房里弥漫,如同附骨之疽般挥之不去。
陈默睨了一眼那碗如同泔水般的稀饭,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他冷哼一声,没有理会伪军监工的叫嚣,继续手上的工作。
一把破旧的南部十四式手枪静静地躺在工作台上,枪身满是划痕,仿佛一位饱经风霜的老兵。
陈默的手指轻柔地抚摸着枪身,如同抚摸着情人的肌肤。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将馊饭的气味从鼻腔中驱逐出去,让自己专注于眼前的任务。
曹长站在一旁,一双鹰隼般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陈默的一举一动,仿佛要将他看穿一般。
他粗壮的手指紧紧地握着指挥刀的刀柄,骨节泛白,显示出他内心的紧张和焦虑。
“快点!磨磨蹭蹭的,是想偷懒吗?”曹长厉声喝道,声音如同炸雷般在厂房里回荡。
陈默没有理会曹长的催促,依旧不紧不慢地拆解着手枪。
他用缝衣针蘸着醋,小心翼翼地在枪管内部蚀刻着微型凹槽。
这些凹槽细如发丝,肉眼几乎难以察觉,但却足以改变子弹的运行轨迹,最终导致炸膛。
他的动作轻柔而精准,如同一位技艺精湛的钟表匠在修理一块珍贵的古董钟表。
他知道,自己的每一个动作都关系到自己的生死,容不得半点差错。
与此同时,他的大脑也在飞速地运转着。
他仔细地观察着南部十四式手枪的结构,将每一个零件的形状、位置、功能都牢牢地记在脑海中。
他尤其注意了保险结构的弱点,这是一个致命的缺陷,足以让他在关键时刻反败为胜。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厂房里的气氛越来越紧张。
曹长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仿佛一头即将扑向猎物的猛兽。
终于,陈默完成了手枪的拆解。
他将零件整齐地摆放在工作台上,然后抬起头,平静地看向曹长。
“曹长,这枪……怕是修不好了。”陈默淡淡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曹长闻言,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他一把抓住陈默的衣领,将他狠狠地摔在地上。
“八嘎!你敢耍我?”曹长怒吼道,手中的指挥刀闪着寒光。
陈默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曹长,这枪的枪管已经严重磨损,随时可能炸膛。不信,你试试?”
老王佝偻着身子,颤巍巍地走到陈默身边,手里拿着一个生锈的扳手。
他假意递给陈默,浑浊的眼睛却瞟了一眼曹长,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说道:“东墙,第三根梁,有刀。”
陈默不动声色地接过扳手,指尖轻轻摩挲了一下老王粗糙的手背,表示明白。
他垂下眼帘,掩盖住眼底一闪而过的精光。
厂房中央,一台老旧的空压机发出令人牙酸的嘶鸣,活塞无力地抽动着,却无法输出足够的气压。
几个鬼子技工围着机器团团转,急得满头大汗,嘴里叽里呱啦地说着日语,像一群热锅上的蚂蚁。
“这该死的机器!”一个矮胖的日军技工狠狠地踹了一脚空压机,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陈默的目光落在那台空压机上,心中一动。
他走到日军技工面前,用蹩脚的日语说道:“让我试试。”
日军技工们面面相觑,脸上满是不信任。
陈默也不多言,径直走到空压机旁,仔细观察起来。
他发现空压机的皮碗老化严重,导致气体泄漏。
“有没有猪膀胱?”陈默指着漏气的地方,对日军技工比划着。
日军技工虽然不明白陈默要做什么,但还是让人找来了一个清洗干净的猪膀胱。
陈默接过猪膀胱,熟练地将其裁剪成合适的形状,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其固定在漏气的位置。
随着一阵“嗤嗤”的声音,猪膀胱紧紧地贴合在皮碗上,将漏气的地方完全堵住。
陈默再次启动空压机,这一次,机器运转平稳,发出强劲的轰鸣声,输出的气压也达到了正常水平。
日军技工们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脸上满是震惊和钦佩。
他们纷纷向陈默竖起大拇指,嘴里说着蹩脚的汉语:“厉害!厉害!”
陈默淡淡一笑,心中却盘算着如何利用这个机会。
他走到曹长面前,指着修好的空压机说道:“曹长,空压机已经修好了,现在可以试枪了吧?”
曹长看着修好的空压机,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
他拿起一把歪把子机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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