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满室的静谧中,只有核桃在掌心转动的轻微摩擦声。
朱豪的眉头,第一次,紧紧地锁了起来。
他不是神,他也会被钱难倒。
就在他苦思冥想如何搞钱的时候,他并不知道,几双阴冷的眼睛,已经盯上了他最核心的秘密。
……
军统渝城站,一间密室里。
陈默群坐在黑暗中,听着手下的汇报。
“站长,城西的军营,我们的人想尽办法,也只混进去了几个。但都是在外围做杂活,根本接触不到核心区域。第四十一军的纪律非常严明,特别是那些老兵,警惕性极高,油盐不进,比中央军的卫戍部队还难渗透。”一个行动组长低着头,声音里带着几分沮丧。
陈默群并不意外。如果朱豪的军队那么容易渗透,那他也就不配做吴司令的对手了。
“朱府那边呢?”他冷冷地问。
“朱府的防卫,外松内紧。外院的家丁护院,大多是袍哥出身,只认朱家,很难收买。内院更是针插不进,水泼不进。特别是朱豪的书房和账房,由那个叫阿昌的老管家亲自看管,我们的人连靠近的机会都没有。”
“废物。”陈默群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那行动组长吓得一个哆嗦,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我不想听困难。”陈默群的声音像淬了冰:“军营是硬骨头,那就从朱府这块软肋下手。我不信朱家上下几百口人,个个都是忠心耿耿的烈士。给我查!查他们每个人的底细,他们的家人、他们的喜好、他们的仇人!每个人都有弱点,我要你们把这个弱点给我找出来,然后,像锥子一样,狠狠地扎进去!”
“是!”行动组长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
密室里,再次陷入黑暗。陈默群点燃了一支烟,猩红的火光在他脸上明明灭灭。
他喜欢这种感觉,像一个高明的猎人,耐心地布置着陷阱,等待着猎物自己走进来。
朱豪,你把家安在渝城,是你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因为在这里,我就是阎王。
……
夜,深了。
渝城的山雾,如同鬼魅的纱幔,笼罩着这座战时陪都。
朱府内,大部分的院落已经熄了灯,只有几处回廊下还挂着发出昏黄光晕的马灯。
账房里,一盏孤灯如豆。
一个年约三十,面皮白净,戴着一副圆框眼镜的男人,正坐在桌前,小心翼翼地用算盘核对着今天的流水。
他叫李福全,是阿昌叔两年前从一个破产的商号里招来的账房先生。
他算盘打得好,字也写得漂亮,平日里沉默寡言,做事勤勤恳恳,很得阿昌叔的信任。
夜已经很深了,李福全却毫无睡意。
他的额头上,沁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握着算盘的手,也在微微发抖。
他面前的桌上,除了今天的流水账,还摊开着一本厚重的总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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