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软糯,带着毫不掩饰的撒娇意味。
阿星刚把最后一件衣服挂进柜子,闻声立刻转过身,眼神带着询问:“嗯?”
“嘴里没味儿,”阿汐微微蹙起秀气的眉,手指无意识地绕着病号服的衣角,琥珀色的眼睛却亮晶晶地望着他,“突然……特别特别想吃镇东头王记的酸梅!就是那种……裹着白霜,酸得能让人倒牙,可回味又有点甜的……老式酸梅!” 她描述得极其诱人,还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仿佛那酸味已经刺激到了味蕾。
王记酸梅?在县城另一头的老城区,离医院开车至少二十分钟。而且现在是上午,老城区停车极其不便。
阿星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目光落在阿汐充满期待的脸上,又滑向她隆起的腹部。那里面,是他们共同等待的小生命。拒绝的话在喉咙里滚了滚,最终咽了回去。
“……等着。”他嘶哑地吐出两个字,没有任何犹豫,抓起放在柜子上的车钥匙,转身就大步走出了病房。背影干脆利落,没有一句多余的询问或抱怨。
阿汐看着他消失在门外的背影,嘴角弯起一个得逞的、甜甜的弧度。她舒服地往后靠了靠,拿起那本《根》,随意地翻看着。然而,翻了几页,心思却全然不在那些关于土地与血脉的文字上。她只是享受这种被无条件满足、被放在心尖上宠着的感觉。这感觉,比暖气更暖,比酸梅更甜。
约莫四十分钟后,病房门被推开。阿星带着一身室外的微凉气息回来,额角有细微的汗意。他手里提着一个印着“王记”字样的老式油纸袋,袋口微微敞着,露出里面一颗颗圆润饱满、裹着厚厚雪白糖霜的深褐色酸梅,浓郁的、带着发酵果香的酸甜气息瞬间在病房里弥漫开来。
“给。”他把袋子递到阿汐面前,呼吸还带着一点奔跑后的微促。
阿汐的眼睛瞬间亮了,像落入了星子。她迫不及待地捻起一颗,放进嘴里。牙齿轻轻一磕,那层脆甜的糖霜破裂,紧接着,汹涌澎湃、纯粹到极致的酸意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席卷了整个口腔!酸得她猛地一激灵,眼睛都眯了起来,脸颊的肌肉控制不住地微微抽动。可就在这极致的酸楚之后,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梅子本身的甘甜又悄然泛起,在舌根处温柔地弥散开,带来一种奇妙的回甘和生津感。
“唔……就是这味儿!”阿汐满足地喟叹,酸得龇牙咧嘴,却又忍不住立刻去拿第二颗。
阿星看着她被酸得皱成一团却又无比满足的小脸,深潭般的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紧绷的神经似乎也放松了一瞬。他拉过床边的椅子坐下,重新打开笔记本电脑,准备继续被中断的文稿。
“阿星哥——”酸梅的效力似乎还没过去,阿汐含着半颗梅子,声音含混不清,却又带着新的指令。
阿星指尖停在键盘上,抬起头。
“肩膀……好酸……”阿汐扭了扭脖子,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帮我捏捏好不好?就一会儿。”
阿星合上笔记本,起身走到床边。他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带着令人安心的气息。他伸出双手,宽厚的手掌带着适度的力道,落在阿汐略显圆润的肩颈处。他的按摩手法并不专业,却沉稳、耐心。拇指用力按压着僵硬的斜方肌,指关节顺着颈椎两侧的筋络缓缓推压。粗糙的指腹带着薄茧,摩擦着病号服柔软的布料,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阿汐舒服地哼唧了一声,像只被顺毛的猫,彻底放松下来,闭着眼享受这份专属的服务。窗外的阳光透过浅蓝色窗帘,在她脸上投下柔和的光影。空气里,消毒水的味道混合着未散尽的酸梅香气,竟也奇异地和谐。
这样的场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成了这间病房的日常。
“阿星哥,腰好沉……扶我起来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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