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我岂不知?”
蔡瑁猛地拍向案几,刘表手令被震得翻飞,“可明公眼下虽倚重我,却还没到全然放权的地步!”
“这荆州,仍是明公说了算,我若敢明着克扣精锐,传出去便是抗命,反倒给了刘琦攻讦咱们的由头!”
张允开口道:“德珪兄所言极是,明公之命不可违,但咱们可从‘细处’着手。”
“而刘琦此去江夏,首要应对的是江东孙策——明公让长公子带精锐,本是为了守江夏、拒孙策。”
张允顿了顿,指尖点立于厅内的江夏舆图上,继续道:“咱们便依令调拨五千精锐,甲胄军械一应俱全,绝不露半分破绽。”
“但粮草转运上,可做些文章:按军规,出征将士需带三月粮草,咱们只给足两月或一月,后续补给则按‘沿途核验’的名义拖延。”
“长公子若侥幸打赢了孙策,想乘胜追击,便会缺粮,若打输了,更是无粮固守。”
“如此一来,长公子则是胜也不能扩势,败则根基动摇,既不违明公命令,又能扼住长公子的命脉。”
蔡瑁眼中瞬间亮起,看向张允的目光多了几分赞许:“子纲(张允的字)这计妙!既顺了明公的意,又能暗削刘琦的力。”
蔡和在一旁听得眼睛一亮,他身为水军督尉,本就兼管着一部分后方粮秣转运之事,对此道颇为熟悉,忍不住抚掌叫道:“妙啊!让他有兵也难展拳脚!此事交由我来办,必定做得滴水不漏,哈哈!”
然而,蔡瑁想了想却摇了摇头:“只断粮,恐怕还不够稳妥。”
“那五千精锐终究是拨给了刘琦,时日一久,难保刘琦不会慢慢将兵权彻底攥在手里,必须在军中埋下我们的钉子,让刘琦即便有兵,也如臂使指,调遣不灵。”
蔡瑁深知,真正掌控一支军队,关键在于中低层军官。
军中的屯长、军侯直接掌管士卒的日常操练、驻扎调度乃至战时指挥,若能牢牢控制这些人,即便主将是刘琦,军队的实际动向依然掌握在他蔡瑁手中。
“德珪兄已有成算?”张允适时问道,他深知这位盟友的缜密。
胸有腹稿的蔡瑁,语气笃定:“即刻从你我两家族中子侄、以及这些年忠心追随、提拔起来的将领中,遴选二十名可靠之人,让他们混入这五千精锐之中,担任关键的屯长、军侯之职。”
蔡瑁顿了顿,说出具体部署道,“五千人分作十营,每营至少安插两人,这些人明面上听令于刘琦,暗中则需互通声气,掌控部队动向。”
如此一来,就意味着,刘琦的任何调动命令,都需要通过这些“钉子”来执行。
而这些“钉子”则听命于蔡瑁,一旦蔡瑁有令,他们可以阳奉阴违,拖延执行,甚至在某些关键时刻,让刘琦的命令根本无法下达到士兵层面。
这支看似归属于刘琦的军队,其神经中枢已被蔡瑁悄然接管。
蔡和听得茅塞顿开,先前的焦虑一扫而空,兴奋地接口:“如此一来,五千精锐看似给了刘琦,实则仍是咱们的人!粮草又被掐着,他在江夏就是个有名无实的空架子太守,翻不出大哥的手掌心!”
而张允在听完“粮草掐喉、将校控军”的两计,指节仍在案上摩挲,沉吟未决。
半晌后,张允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般,再次侧身,对着蔡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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