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香的烟丝还在灯影里飘,归尘阁的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时,钟晚先闻到了一股清苦的药香——是林老常用的凝神草味道,混着他袖中法器散出的淡淡灵光,瞬间驱散了空气里残留的阴煞寒意。
林老拄着竹杖走进来,银白的发丝上沾着夜露,袖口的旧玉镯泛着温润的光,手里托着个紫檀木盒,盒缝里漏出的蓝光在暖光下晃得人眼晕。“来得急,没提前打招呼。” 他笑着摆手,目光先落在钟晚腕间的镇墟铃上,又扫过张深手里的桃木剑,眼底的笑意深了些,“看来你们都准备好了。”
张深立刻上前扶住他,语气里带着尊敬:“师叔怎么来了?外面阴煞重,您该待在安全的地方。”
“放心,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撑。” 林老在太师椅上坐下,把紫檀木盒放在桌上,推到两人中间,“玄清的计划,我查清楚了——他要在月圆子时,用百鬼哭丧阵撞开裂隙。”
钟晚的心脏猛地一缩,碎铜钱在领口微微发烫。她凑过去,看着木盒里的蓝光,指尖还没碰到盒盖,就感觉到一股清凉的气息扑面而来,像是夏日里的荷叶露水,瞬间抚平了因阴煞共鸣而起的烦躁。“百鬼哭丧阵?” 她追问,“是用那些被抓的活人……”
“不止。” 林老打开木盒,里面躺着两件法器:一串银铃,铃身雕着小巧的莲花,蓝光就是从铃芯散出的;还有一枚黑铁钉子,钉身刻着繁复的符纹,隐隐透着破邪的锐气。“他收集了三个月的枉死者怨气,混着瘾君子的绝望情绪,要在阵眼处点燃——那些怨气会顺着裂隙钻进归墟,引回更凶的阴煞,到时候别说城西,半个城都会被混沌之力笼罩。”
张深的指尖划过黑铁钉子,冰凉的触感带着强烈的破煞气息,他抬头看向林老:“这是……破煞钉?专门针对阴邪阵法的法器。”
“算你识货。” 林老笑着把银铃拿起来,递到钟晚面前,“这串叫清心莲铃,铃芯是千年莲心磨的,能稳固心神,还能放大你的情绪安抚能力——你这情绪镜像能照见混沌,却容易被怨气反噬,有它在,能护你灵台清明。”
钟晚接过银铃,指尖触到冰凉的铃身,莲花纹路的触感细腻得像真莲花瓣,清苦的药香混着淡淡的莲香钻进鼻腔,体内躁动的尘念瞬间平静下来,连之前因阴煞共鸣产生的胸口闷痛都减轻了大半。“谢谢您,林老。” 她轻声说,把莲铃系在镇墟铃旁边,两串铃铛轻轻碰撞,发出细碎的“叮”声,像清泉滴在石上。
林老看着她系铃铛的动作,突然笑了,看向张深:“丫头,你这面‘镜子’,照得他这颗顽石终于开了窍。”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感慨,“以前他总把‘绝情守道’挂在嘴边,活成了归尘阁的摆设,现在眼里有了光,才像个真正守着红尘的人。”
张深的耳尖微微发红,没反驳,只是把破煞钉攥在手里,指尖的灵力与钉身的符纹产生共鸣,淡金色的光一闪而逝。“师叔,您早就知道尘念的真相?” 他突然问,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好奇。
“知道一半。” 林老拿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你师父当年分离尘念时,只说‘留待有缘人’,我还以为他是怕你扛不住,后来看到你把钟晚带回归尘阁,才隐约明白——他或许早就看到了另一种可能,不是靠绝情守道,是靠人心底的牵挂,才能真正平衡裂隙。”
钟晚的心里一暖,看着林老眼底的慈祥,突然想起自己过世的爷爷,也是这样,总在不经意间给她最需要的支持。她攥紧手腕上的莲铃,轻声问:“林老,玄清的百鬼哭丧阵,有没有什么弱点?我们现在知道他的阵眼在排水渠,可他肯定布了很多陷阱。”
“弱点就在他自己身上。” 林老放下茶杯,脸色变得严肃,“他练的绝情诀,本就与阴煞相冲,现在又强行融合归墟之力,身体早就成了个炸药桶——只要破了他的阵眼,他自身的煞气就会反噬,到时候不用你们动手,他自己就会被阴煞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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