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铜钱的寒意顺着锁骨往下窜时,钟晚正攥着张深的袖口,指尖还残留着他衬衫上的檀香气息——不过半分钟前,他们还在书房的暖光里相拥,此刻却被突如其来的阴煞味呛得喉咙发紧。
“嗡——”
书架上的古籍突然停止翻动,泛着金光的书页瞬间黯淡,像是被什么力量强行压制。张深的手猛地收紧,将她往身后带了半步,清冽的气息骤然变得锐利,原本温柔的眼底只剩冷沉的警惕:“阴煞在变强,是归墟的气息。”
钟晚的胸口发闷,像是被无形的手攥住,这不是普通阴煞带来的不适——是体内尘念在共鸣,与城西方向传来的裂隙波动产生了刺眼的共振。她扶着桌沿站稳,视线越过张深的肩膀看向窗外,夜色里的城西天际泛着一层诡异的暗红,像被血浸过的绸缎,阴煞的甜腻味混着泥土的腥气,顺着窗缝钻进来,黏在皮肤上,令人作呕。
【归墟之力……他真的要引那种东西出来。】钟晚在心里沉声道,想起之前张深提过的归墟——秘境深处的混沌之力,一旦泄露,现世的生灵都会被吞噬神智,变成只知破坏的行尸走肉。
张深没再说话,转身快步走向书架最深处,指尖在一排蒙尘的木盒上划过,最终停在一个刻着守门人印记的黑檀盒前。盒身冰凉,触之如玉石,钟晚看着他掀开盒盖时,指尖的灵力在盒沿流转,像是在解开某种古老的禁制——这是她第一次见他动这个盒子,之前他总说“不到万不得已,不可动秘境之物”。
“哗啦——”
一张泛着银光的兽皮地图从盒中展开,铺在桌面上时,钟晚才发现地图的材质绝非凡物:表面有细密的凸起纹路,像活物的肌理,指尖触上去是冰凉的,却隐隐透着一丝温润的灵力,地图上标注的红点正随着城西的波动,缓慢而诡异地流动着,像在呼吸。
“这是秘境舆图,用上古异兽的皮制成,能感应裂隙的异动。” 张深的指尖点在流动的红点上,那里的纹路突然亮起淡金色的光,“玄清不是提前动手,是他找到的裂隙薄弱点,比我们预估的更靠近归墟——他想借月圆前的潮汐之力,强行撞开裂隙,引归墟之力污染现世。”
钟晚的呼吸顿了顿,指尖轻轻拂过地图上的纹路,能清晰地感觉到里面流转的古老灵力,与她体内的尘念产生了微弱的呼应。“归墟之力……我体内的尘念,能对抗它吗?” 她抬头问,没有了之前的犹豫,眼底只剩坦诚的坚定——她不想再做被保护的那个,她要和张深一起扛。
张深的指尖顿在地图上,目光落在她脸上,眼底的冷沉渐渐软了些。他抬手,轻轻覆在她按在地图的手背上,掌心的温度透过地图的纹路传过来,与她的体温交融:“尘念是师父的灵力精粹,本就带着平衡裂隙的力量,加上你的情绪镜像能映照归墟的混沌——你不是‘能对抗’,你是唯一能‘中和’它的人。”
他的指尖在地图上画了个圈,那里的红点流动得更快了:“这里是城西废弃的排水渠,下面连通着民国时期的防空洞,正好对着裂隙的薄弱点。玄清肯定会在那里布下血祭阵,用活人精气当引子,撞开裂隙。”
钟晚看着那个圈,突然想起陈经纪之前提过的——李董的毒品仓库就靠近排水渠,当时以为只是巧合,现在才明白,玄清从一开始就在布局,用毒品制造的负面情绪,用仓库里的活人,都是为了今天。
“我能做什么?” 她追问,指尖攥紧了地图的边缘,冰凉的纹路硌得掌心发疼,“情绪镜像需要感知,归墟之力那么乱,我怕……”
“别怕。” 张深打断她,指尖轻轻蹭过她的手背,像是在安抚,“我会在你身边布下护心阵,帮你稳住心神。你的镜像不是要‘吸收’混沌,是要‘映照’它——让归墟之力看清现世的红尘气,让它知道这里不是该来的地方。”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格外认真,“守护不止是力量,更是心意。你心里装着的红尘,装着的人,就是最好的‘映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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